第二十一章 幸運的人

時間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今日，是沈家一年一次的鬥仙大會，簡單的說，就是沈家的弟子之間互相切磋，為的是磨礪族中弟子，同時提高對敵的經驗。


沈月雪早早的起床，因為，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外面天寒地凍，沈月雪卻毫不覺得冷，仍然是一身的灰衣，精神飽滿。


沈月雪準備好早飯，給母親端進屋中，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月瑩就不能再出屋子，她的身體受不住那極冷的天氣。


此刻月瑩的屋內生了七八個炭盆子，屋子裡暖洋洋的。自從沈月雪上次去易寶閣拿回了自己丹藥拍賣出的銀子，如今，已經是小富婆的沈月雪將母女兩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帖帖的，花錢算什麼，只要能讓母親舒服。


“月兒，今日是你的生辰，過了今天，你就是十五歲的大姑娘了。”


在這個時代，女子滿十五就意味著她長大成人。看著女兒最近越來越修長的身形，月瑩滿足的笑了笑。


“來，娘給你做的衣服，穿上試試。”


原來月瑩這一個月緊趕慢趕的，就是為了給沈月雪做了一件冬衣，作為她的生辰賀禮。沈月雪將月瑩縫製的衣衫換上，雖然布料不華貴，但是裡面用了自己打回來的獸皮，暖和而舒服。


“娘，你看，好看嗎？‘


沈月雪在月瑩的面前轉了一圈，月瑩滿意的點點頭，讓沈月雪走過來，溫柔的將她頭上的包包頭髮髻解開。


“你是大姑娘了，可以梳高髻了。”


沈月雪感覺到母親的手一下一下的梳理自己的頭髮，心頭暖暖的，可是她手笨，這樣複雜的髮髻總是梳不成樣子，因此也就不願多費心思。還好有母親在，以後起床就來找母親給她梳頭，沈月雪懶懶的想著。


“你啊，不要想著以後都讓我給你梳頭，你要好好學，以後成家了，難道還要我跟過去給你梳頭發嗎？”


自己的女兒月瑩瞭解，她一個表情，月瑩就知道沈月雪心中所想。


“娘，我才十五歲，您現在擔心這些太早了，等我以後把爹找回來，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多好啊。”


如果是以前，沈月雪不敢提去找沈傲是擔心母親傷心，但是現在沈月雪的修為突飛猛進，好似去尋找父親已經不再是那麼遙遠的事情，沈月雪才敢提這個話茬。


“好，我就等著你把你爹給我找回來。”月瑩笑道，眼角有淚光滑落。


……


沈家的演武場位於沈家的最北側，演武場的面積與沈家廣場相差不大，只是演武場的周邊都是石頭的臺階，沒有抽到比賽的人可以在次觀戰。


此刻演武場內沈家弟子已經到齊，三五成群的交談著，大多是在交流修煉心得和出去打獵的趣聞。


“月雪，快來。”


身穿紅衣的沈枝站在那裡對著沈月雪招手，沈月雪見了不管他人的反應，大步的朝著沈枝走去。


“拿著，你的生辰禮物。”


沈枝將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給沈月雪，打開來看，裡面有一支珍珠發釵靜靜的躺在那裡，發釵並不招搖，只是拆頭上的五顆珍珠抱成一朵小花，中間是粉色的珍珠花蕊。


“好漂亮，謝謝你枝姐姐。”


沈月雪感動沈枝的細心，想著自己成年，送了她發釵，雖然不如母親給自己的精緻，但是，這是沈枝的一片心意，沈月雪將發釵小心的收了起來。


沈仟看著廣場上的沈月雪神色一寒，他不明白，這沈月雪身上到底有什麼保命的東西，能讓沈松也栽在她的手上。


自從上次吩咐沈松去擊殺沈月雪後，沈松就消失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想來，活著的機會渺茫。只是沈仟不明白，這沈月雪身上到底有何秘密。


“沈族長，怎麼臉色不太好啊。”


說話的正是林茂，沈家的盛事，自然是要邀請別的家族前來觀看，這一來是為了震懾，二來也是為了比較。此刻林茂身邊跟隨的一對男女，便是這一代林家天分最高的，他們是今年林家準備送去盤山宗修煉的人選。


“想來是沈族長還沒從上次拍賣會的事情中緩過來。”高翔在邊上趁機嘲諷，雖然年紀一大把，但是心性卻比個孩子好不了多少。


“爺爺，您嘗嘗，這果子不錯。”


高翔的身邊跟著一個黃衣少女，這個女孩是高翔的親孫女高珊珊，同時也是高家這一輩中天分最高的。自己的爺爺年紀一大把，但是這個性格，哎，真是沒少得罪人。


林家的少女不懈的撇撇嘴，早就聽說高家出了個天才，原來是這個模樣，長的這麼柔弱，不知道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而林家的另一位天驕此刻盯著高珊珊的眼神具有侵略性，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這個女子看起來很可口，據說她也要參與靠山宗的弟子選拔，真希望，她能入選，那麼……


高珊珊感覺到了一道讓自己十分不舒服的目光，回頭看，林家男子盯著自己的眼神，讓高珊珊打了個寒戰，趕忙將頭轉了過來不再理會。林家的人，她不想招惹。


……


“分組開始，每個人按照自己的等級站好，之後從木桶內抽取自己的號碼，同一號碼的兩人為一組。”


聲音落下，沈家的弟子自動按照自己的等級排好隊，等著領取號碼，白衣弟子最先開始，紅衣弟子在後，最後才是灰衣弟子，而沈月雪更是灰衣弟子中的最後一個。


看了一眼自己領取到的球，沈月雪眉頭一皺，因為，那是一顆紅色的球。按道理，這是不應該的，因為紅球應該是紅衣弟子的。


“先生，我的拿錯了。”


沈月雪眼神一閃說道，果然當一身灰衣的沈月雪將手中的紅球高高舉起的時候，廣場上發出了嗡嗡的議論聲。


“沒錯，今年就由你代替灰衣弟子表演一場指導賽。”


原來，今年這灰衣弟子的人數的單數，而巧的是，紅衣弟子也多出了一個，因此，就有兩個人是空閒出來的，所以，才會把一個灰衣弟子和一個紅衣弟子安排在一起，用意很明確，就是要紅衣弟子直接晉級。


沈月雪聽了這話心中一寒，打指導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裝傻充愣，別讓自己受傷就是了，她現在還不想讓沈仟知道自己的底細，還是隱藏鋒芒的好。但是，沈月雪就怕，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第一輪，沈椽對沈檜，低級弟子，比賽開始。”


果然，比賽還是一如既往的從低級弟子開始，在高級弟子和各位族長看來，這樣的比賽和小孩子打架沒有什麼分別，不能使用術法，比拼的只是力氣和身法，甚至有的人還會一些靈動的招式，但是，根本吸引不了眾人的注意。


這灰衣弟子的比試非常的快，本就是互相切磋，沒必要鬥個你死我活，而且弟子間差距不大，加上觀眾不給力，大家也就打的沒什麼勁頭。兩個個時辰之後，數百的灰衣弟子已經比試完成，呃，不對，只剩了沈月雪一個。


當沈月雪走上比武台的時候，全場關注的焦點都在她身上，原因無他，大家只是想知道，哪個人這樣的幸運，不用通過同級弟子的纏鬥，就能取得晉級的資格。


只見一道火紅色的身影慢慢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滿場寂靜。沈仟發現這異常的時候，抬頭一看，倒吸了一口氣，怎麼可能，自己的女兒不是應該躺在床上養傷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只見沈櫻平日裡引以為傲的長髮已經不見，一頭齊肩的短髮並未束起，隨風飛揚，臉上的皮膚大部分完好，但是額頭上一塊傷疤十分的刺眼。


完了，沈櫻毀容了，大家的心中同時出現了這個聲音。雖然也可尋找丹藥恢復容貌，但是以眾人對沈櫻的瞭解，這樣的仇恨，她今日不會放過沈月雪。


回頭看了一眼好似睡著了的裁判，沈月雪的心中一寒，原來，早就安排好了。只是不知道，這是沈仟的主意，還是沈櫻自己安排的。


“櫻兒，胡鬧，快下來。”


沈仟大聲喝道，周邊的兩位族長倒是來了興致，這沈家大小姐脾氣不好眾人皆知，只是怎麼今日成了這個樣子，而且看情形，與那灰衣的少女好似不無關係。


沈仟的聲音中包含焦急，可是沒有人聽出來，因為除了沈仟沒有人知道，煉氣七層的沈松都死在了沈月雪的手下，沈櫻親自去挑戰，沈仟自然不放心。


“沈櫻，下來，不許胡鬧。”


如果不是顧及著兩個勁敵在此，沈仟早已飛身出去將沈櫻抓回來。但是，沈櫻哪裡還聽的到別人的話，只見素手一抬，一顆黑色的物件出現在手中。


“沈月雪，去死。”


沈仟眼中寒光閃爍，居然是雷珠，她居然敢用雷珠，這無異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住手。”


沈仟喊話的瞬間人已經飛出，同一時間，比武臺上發生了大爆炸，黑色的煙霧蔓延出來。而此刻，沈櫻身上一股紅色的絲線猛然飄起，絲線的那一端握在另一個人的手中，正是主持此次比賽的裁判，煉氣八級的沈楮。


“月雪！”


沈枝和沈楓見了這般情形，也急忙向著比武台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