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了因果

　三十三天外，媧皇天孤懸混沌中。

　一來，混沌中本就沒什麼人影，二來，媧皇天乃是聖人道場，等閒之輩也是不敢冒犯，所以這媧皇天卻是鮮有人至。

　不過，這一天，媧皇天卻是迎來了一位客人。

　帝俊。

　「帝俊參見女媧娘娘。」

　媧皇宮中，帝俊鄭重其事的對著女媧行了一禮，那恭謹的態度，讓人完全看不出這是一位霸道的帝王。

　「帝俊？你不在天庭當你的天帝，來本宮這裡做什麼？」相對於帝俊，女媧的態度顯然並不是太好。

　對她來說，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喜。

　成聖之前是如此，成就聖人之尊後，她仍舊是懶得掩飾。

　而帝俊，毫無疑問就屬於女媧不喜的那一類人。

　只是，雖然女媧的態度不怎麼樣，但是帝俊卻彷彿完全沒有察覺一樣。

　他依舊恭謹道：「回娘娘，帝俊此來，是有一件事想要拜託娘娘。」

　說完，帝俊對著跟在他身後的孩童道：「小十，過來，拜見女媧娘娘。」

　聞言，那名看上去不過八九歲大小的孩童乖乖的走上前來，拜道：「小十拜見女媧娘娘。」

　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十，帝俊道：「帝俊此來，是想請娘娘收留小十。」

　事實上，在帝俊帶著金烏小十一起來的時候，女媧就已經隱約猜到了帝俊的來意。

　但是，現在看到帝俊當真是為了這個小十向她低頭，女媧還是有些感慨的。

　不可一世的妖帝帝俊，居然也會為了自己的孩子低頭嗎？

　只是，感慨歸感慨，這和答不答應並沒有任何關係。

　斜倚在雲床上，看著殿中的帝俊，女媧語氣平淡：「本宮為什麼要答應你呢？」

　女媧的回答並沒有出乎帝俊的意料。

　畢竟，雖然伏羲也是妖族天庭的一員，但他和東皇太一與女媧之間在女媧成聖之前就已經是積怨已久，女媧如果輕易答應他才是怪事。

　好在，帝俊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被女媧拒絕的準備。

　一翻手，帝俊取出一個綠色的葫蘆，平靜道：「如果娘娘答應收留小十，這件妖族至寶招妖幡帝俊便送與娘娘作為謝禮。」

　「招妖幡......」看著帝俊手中綠玉一般的葫蘆，女媧微微有些訝然。

　她搖頭輕歎：「你倒是捨得。」

　頓了頓，女媧緩緩道：「既然你有意用這招妖幡來瞭解當初的因果，本宮也不好咄咄逼人。這孩子，就讓他隨便在媧皇天擇一地做洞府吧。」

　「謝娘娘！」

　帝俊把葫蘆放在地上，面不改色的對著女媧行了一禮。

　他起身，看著跪在那裡，肩膀抽動不已的小十，輕歎道：「小十，以後要聽娘娘的話，莫要在調皮了。」

　說完，帝俊轉身，好無留戀的離開。

　感覺到耳邊腳步聲的遠去，小十終於抬起頭。

　他努力抹乾眼角的淚水，重重道：「知道了，父親。」

　帝俊走了。

　女媧一招手，地面上的綠玉葫蘆便到了她手中。

　看著手中的葫蘆，女媧不禁有些感慨。

　當初，她在不周山發現了一根先天葫蘆籐，當時帝俊與東皇太一仗著人多佔去了一個本屬於她的成熟的葫蘆，便是這一個。

　如今，這原本只是上品先天靈寶的綠玉葫蘆雖然被帝俊煉製成了妖族至寶招妖幡，但最終居然又回到了她手中，還真是造化弄人。

　收起葫蘆，女媧把目光放到了還跪在殿裡的小十身上。

　此時的小十已經不再哭泣，短時間內，九個兄弟為了保護他而橫死，而他自己又被帝俊托付給別人，這些變化讓他無形之中變得成熟了許多。

　「你叫小十？」

　小十點了點頭：「回娘娘，是的。」

　「唔......」女媧沉吟了片刻，淡淡道：「本宮和帝俊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以後你就在媧皇天隨便找個地方住下來吧。至於別的，本宮也沒有什麼事讓你去做，所以你聽不聽本宮的話其實並無所謂。而且，本宮也知道，你遲早是要離開這裡的。然而，既然帝俊把你托付給本宮，本宮也不能什麼都不管。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不成大羅，不得出媧皇天。」

　不成大羅嗎？

　熟悉的要求讓小十心中升起一抹酸澀與後悔。

　如果他自己當初乖乖聽父親和叔父的話，又豈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緩慢而又沉重的點了點頭，他淡淡道：「是，娘娘，小十知道了。」

　............

　巫妖欲戰。

　雙方緊鑼密鼓的戰前準備也是讓整個洪荒都籠罩上了戰爭的陰雲。

　幾乎每一個人都在等待著這場大戰的到來。

　北玄城頭，沈歸站在城牆上，遠眺著南方，罕見的神色凝重。

　縱然他身處北方，他也能感受到現在洪荒上那緊張的氣氛。

　似乎是感受到了沈歸心中所想，北冥玄龜那厚重的聲音在沈歸心裡緩緩響起：「不是已經有了覺悟了嗎？你還在擔心什麼呢？」

　聞聲，沈歸苦笑著搖了搖頭：「明明要應劫的是你，可是我居然還沒有你看得開。」

　聽到沈歸這麼說，北冥玄龜笑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又何分彼此呢？頂多不過是我捨了這肉身，與你再次成為一體罷了。

　「那樣你就消失了。」沈歸道。

　雖然北冥玄龜體內只是他當初留下的一道分魂，然而這麼一個性格、喜好都與他一模一樣的存在，這麼多年下來以後，沈歸已經覺得這更像是他的一個朋友，知己，而不是單純的分魂。

　北冥玄龜笑了：「真不愧是本尊呢，居然會為了我這麼一個分魂擔心。不過，你不也給我安排了其他後路嗎？到時候，我也未必非要與你重回一體才行。」

　輕歎一聲，沈歸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

　............

　就在沈歸想著北冥玄龜將來的路的時候，帝俊也回到了天庭。

　與此同時，經歷了一番跋涉，后羿也從西崑崙回到了有窮部落。

　帝俊把金烏小十托付給了女媧，后羿也拿到了他想要的長生藥。

　與此同時，九嬰的猜測也被呈報到了帝俊那裡。

　PS：我在這裡賭五毛，接下來的許多劇情你們都想不到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