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便是妖聖，又有何懼？

被白髮老人雙目注視的瞬間，蕭雷只覺得自己的神魄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拉扯，剎那間天旋地轉，他竭力催動神魄，卻無法抵擋，這讓他明白，眼前這個人，神魄之強，遠遠在他之上。

這實在超出了蕭雷的預料，畢竟他已經將自身防禦催動到了最強，沒有想到還是一瞬間被攻破。

這六耳猴，果然是和牛魔一個級別的存在啊。

蕭雷甚至還聯想到了青衫牛魔，如果說六耳猴和青衫牛魔是一個級別的存在，那麼是否也代表著，自己即便將肉身體魄催動到最強，將雷火霸體發揮到極致，也抵擋不住青衫牛魔一擊？

這個念頭只是在電光火石間，一閃即逝，很快，蕭雷最後腦子裡只剩下一句話：

「我要死了麼……」

可就在這時，在識海無盡黑暗之中，一道紅光忽然閃耀，驅散黑暗。

蒼老的嗓音伴隨著那紅光傳來：

「有老夫在，你還沒那麼容易死，醒來。」

這個熟悉的嗓音，讓蕭雷頓時心中大定，似乎一瞬間有了無窮的力量，將四周的黑暗盡數驅散！

在黑暗的盡頭，站著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後背微駝，雙臂過膝，披散的白髮遮擋住了大半邊臉龐，只露出了一雙通紅好似紅寶石的眼睛，正朝蕭雷的方向看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蕭雷根本無法察覺到，在自己正前方居然站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

這！

紅玉宙靈並沒有現身，顯然只是在剛剛蕭雷即將淪陷之時以大手段將他叫醒。

一想到剛剛那完全無法抵擋的場景，蕭雷再看向眼前那白髮蒼蒼的老人之時，眼中便多了幾分警惕和忌憚。

蕭雷這次不再抱拳，雙手下垂，微微躬身，渾身氣息飆升到最強，開口道：

「敢問前輩，可是六耳獼猴妖聖。」

原本以為前方那白髮蒼蒼的老人依舊不會回答，沒想到這一次，老人微微抬頭，露出了滿是皺褶溝壑的蒼老皮膚，發出了好像鈍刀磨石的蒼老沙啞嗓音：

「小子，你的身上，有老牛魔的氣息，你是那老小子的傳人？連被斬下的牛角都給了你，了不起的煉體法門啊。」

雖然那白髮蒼蒼的老人雙目依舊是通紅的血球，完全不像是看得見東西的樣子，可是蕭雷還是已然覺得，自己在這老人面前，失去了所有秘密一般，所有東西，都被看透了。

白髮蒼蒼的老人繼續說道：

「居然有超出了大道的寶貝，你小子，福緣不淺啊，難怪老牛魔捨得那牛角，原來是如此，嗯，有意思，有意思，你這次來，是要本妖聖替你做事吧。」

蕭雷臉色平靜，緩緩平復心中波瀾，畢竟對方是和牛魔同一級別的存在，能夠看穿這些，也是在情理之中，加上蕭雷並沒有將萬煉神鼎刻意隱藏起來，能夠看出是超出大道的東西，也是合情合理。

蕭雷這才抱拳道：

「晚輩蕭雷，見過六耳獼猴妖聖前輩，前輩料事如神，晚輩此次前來，的確是想請前輩出山相助。」

正是六耳獼猴的白髮蒼蒼老人桀桀笑道：

「要請我出山，這容易，看你這體質，應該擅長的是雷火威能，去，來個天雷地火，將這個山谷燒燬，本妖聖便脫困助你。」

六耳獼猴出乎意料的爽快，如果換做一個耿直之人，比如萬古劍聖黑鵬將軍這樣的，那麼蕭雷還能夠相信幾分，可是六耳獼猴……

蕭雷可沒有忘記，三足金烏給他的評價是，生性暴戾，反覆無常，這樣的妖聖，答應得這麼爽快，蕭雷如果信了，那還就真的就成了傻子了。

蕭雷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而是微微一笑道：

「前輩好爽快，只是晚輩命淺福薄，修行路上一直都是謹小慎微，不敢出半點紕漏，還請前輩，給個承諾，讓晚輩心中安定。」

六耳獼猴笑聲不減，依舊如同鈍刀磨石，略帶刺耳：

「小子，你想要什麼承諾？」

蕭雷面帶微笑，說道：

「我希望前輩脫困之後，能夠答應晚輩三件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情，晚輩現在還沒想好，但是絕對是前輩力所能及的範圍，如果前輩能夠答應這個條件，那晚輩，才能夠出手。」

六耳獼猴依舊是桀桀大笑：「好，本妖聖答應了，你小子快快動手。」

蕭雷微笑道：

「口說無憑，萬一前輩反悔，晚輩又該怎麼辦，還希望六耳獼猴前輩給晚輩一個，能夠信任前輩的法子。」

六耳獼猴的笑聲緩緩收斂，他緩緩抬起頭，血球般的雙眼盯著蕭雷，即便現在是神魄在交流，蕭雷都覺得神魄冰冷：

「小子，你在耍我？本妖聖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立刻回歸身軀，燒掉這一片山谷，第二，本妖聖親自動手，操控你的身軀，燒掉這片山谷，然後再殺了你！」

暴戾之氣，幾乎凝聚實質，在六耳獼猴身體四周不斷扭曲。

蕭雷甚至覺得神魄都受到了擠壓，不禁暗暗咋舌：「還好這六耳獼猴被夏先生斬斷修為封印六識，我又有紅玉前輩守護，否則豈不是他一念之間，我便要灰飛煙滅？」

十大妖聖，果然個個彪悍無比。

好在蕭雷也是有所依仗，否則還真的得在這裡著了道。

剛剛那最開始接觸時，讓蕭雷天旋地轉徹底失去知覺的手段，蕭雷便抵擋不了。

如果不是紅玉宙靈在，蕭雷不確定，自己現在是否還活著，自己還是太過粗心大意了，以後還需要更加謹慎才是。

話說到這裡，蕭雷依舊是滿臉微笑：

「六耳獼猴妖聖有通天本領，如果不是您被夏先生一劍斬斷修為，封印六識，晚輩是萬萬不敢前來的。」

六耳獼猴蒼蒼白髮遮蓋住大半邊臉龐，冷笑道：「你大可以試試看。」

蕭雷笑容不改：「如果前輩有這份手段，又何必和晚輩廢話呢。」

兩人對峙，六耳獼猴暴戾之氣越重，蕭雷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燦爛。

色厲內斂，外強中乾！

此時此地，剛好對六耳獼猴極其不利，而蕭雷，佔盡天時地利人和！

便是妖聖，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