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太慘了

赤煉顯然也是知道這些的，她眼中也浮現出了落寞之意，隨後又道：

「當年大戰之前，有一個劍修找到了靈主，希望靈主以無上神通，從命運長河之中將他死去的骨肉尋找回來，如果是尋常時候，靈主一個念頭，便能夠做到，可是那時候蒼茫已經開始影響到了宇宙命運，命運長河紊亂，即便是靈主也很難找到，不過靈主推算出他的這名骨肉的可能會出現的地方，用這個消息，去交換劍修出手。」

紅玉知道赤煉為何要說這個故事：

「之所以要用一個消息，去換這名劍修出手，是因為，這名劍修乃是超脫宇宙的存在，也是領主眼中的希望，後來，這名劍修答應交易，一人一劍在宇宙邊緣，攔截蒼茫大軍的先鋒，聽說那劍修一劍，便泯滅了前來入侵的第一波蒼茫大軍。」

「直到後來蒼茫大軍無窮無盡，將那名劍修包圍在內，就在所有人以為那名劍修要成為第一個隕落的大能之時，這名劍修，居然直接一劍超脫了宇宙限制，破開了包圍他的蒼茫大軍，瀟灑離去，朝天外而去，有大能推算，這名劍修當時的實力，甚至在四大靈王之上，恐怕能夠，和靈主媲美，如果留下來，和靈主和合力，說不定能夠阻擋蒼茫的腳步。」

赤煉搖搖頭道：

「自從預測到蒼茫的入侵之後，靈主便以無上神通，開始在萬千宇宙佈局，只為了尋找一個希望，靈主固然不懼蒼茫，但是萬千宇宙，始終無法真正抵擋蒼茫，據我所知，那時候靈主和那名劍修的交易，根本就不是阻擋蒼茫的第一次進攻，而是後來的瀟灑離去，前往宇宙之外，恐怕，是前往了蒼茫起始之地，而那次驚天動地的出手，不過只是那劍修隨手而為罷了。」

「希望……」紅玉宙靈微微瞇眼，他忽然想起了那時候在聖靈宇宙蒼穹之外的情景。

老牛魔和蕭雷都對那蒼穹之外的人皇和至聖抵擋蒼茫的舉動激動不已，可是一路走來見過太多太多的紅玉卻知道。

那不過是負隅頑抗罷了。

一支小小的蒼茫亂流，都能夠困住這些鴻蒙宇宙最強者這麼久的歲月，更何況真正的蒼茫大軍。

他相信，如果那名手持長明燈和長劍的人皇知道他們奮力抵擋的蒼茫不過只是一支小分流而已，肯定會感到絕望，還有崩潰。

那種信念崩塌的感覺，紅玉也有過，那是在很多很多年前，那個名為天靈宇宙的戰場上，他親眼看到蒼茫大軍撕破，天穹，衝擊上了四大靈王和道主親自布下的防護陣，大戰持續了不知道多久，戰場蔓延到了各個宇宙，天地破碎，作為弱小的他跟在後方，聽著一個個撕心裂肺摧毀著人信念的消息。

「戰靈王隕落。」

「藥靈王隕落。」

「器靈王隕落。」

唯有神魄無敵，能夠在神魄上堪堪與靈主媲美的神靈王，活了下來，卻也受到重創。

而他們的師尊，那位通天徹地的存在，同樣也是靈主的師尊的幻靈道主，在蒼茫大軍潰散流入各個宇宙之後，離開了這個地方，迎著那元氣受損，暫時退避的宇外蒼茫源頭而去。

這一去，便沒有再回來過。

幻靈界中，曾經繁花似錦，乃是天靈宇宙之中少數能夠和靈主天靈界並列的聖地。

可是在那一戰中，一個個修為強大的宙極大能師兄們，如同流星一般隕落。

最後道主的不歸來……

這一幕幕，差點就摧毀了當時仍然只能夠在後方捕殺一些弱小蒼茫亂流的紅玉的信念。

那一戰，就連在神鼎之內便堪稱無敵的赤煉都不得不駕馭神鼎作戰，被重創昏闕。

沉睡至今。

這一切的一切，也導致了後來紅玉在戰亂過後，不顧靈主的挽留，執意帶著倖存的幾名，或被動或主動沉睡的師兄，帶著神鼎，離開了天靈宇宙。

在萬千宇宙之中飄蕩，遇到可以擊殺的蒼茫，便擊殺，如同一名遊俠。

看到了太多，也經歷了太多，最終在一場大戰中，摧毀了一支相對強大的蒼茫亂流，而失去了意識，墜入修行界，被蕭雷所獲。

腦海中的記憶如同走馬觀花般不斷回放，紅玉雙手扶著額頭，吐出一口氣，腦海中最終卻定個在一張臉龐上。

那張臉龐不斷特別帥氣，紅玉見到過無數長相妖孽的存在，和那些對比，這張臉龐只能算是普通。

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堅毅，甚至給了紅玉一種希望的感覺。

沒錯，就是希望。

紅玉想起了那天，在蒼穹之外，那名少年，雙眼通紅，滿臉淚水，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嘶吼道：

「為什麼，不可以啊，還有那麼多人，在努力著，在拚命，為什麼要放棄，為什麼要放棄自由，為什麼要放棄反抗，為什麼，要屈服！」

「你可以認命，你可以屈服，可是老子不屈服，我要和他們並肩作戰，我要把這些入侵者，趕出宇宙，哪怕流盡了最後一滴血！絕不放棄！」

那時候，蕭雷小子的聲音，引起了轟隆雷聲，他的不屈意志，引動了天地共鳴，就連覺得自己看透了所有的紅玉宙靈都沒有想到，這個小子，居然會給自己這麼大的驚喜。

也是那個時候開始，他才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決定要考量一下一個傢伙，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那個資格，去成為那個希望。

所以在深淵裂縫出現的時候，他沒有出手。

在那個血腥領主出手的時候，他也沒有出手。

他想看一看，這個有著那樣不屈意志的傢伙，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做到哪一步！

紅玉宙靈雙眼微瞇，看著蕭雷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在另一邊，蕭雷只覺得自己被一股玄妙的力量拉拽了出來，重新回歸到了他熟悉的萬煉神鼎空間之中，只是剛剛出現，他就聽到了一聲哀嚎：

「你個殺千刀的，我已經服軟了，你快停了這火焰啊，啊！我的帝君魂，我十萬年修來的力量啊！你不是說我願意說你就停下的麼，我願意說了，我願意說啊！」

哀嚎聲淒厲至極，蕭雷有些心虛的來到了白朮魔尊所在的那個空間，揮手散去了神火，本來想裝作若無其事，可是看到白朮魔尊那個破碎得如同破麻袋的模樣之後，有些不忍直視。

「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