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萬古悟道

「院長。」黑鵬面露不忍，雖然當年的黑鵬還沒有達到聖域，但也是參與了那場亂戰，知道那場戰鬥的慘烈，也親眼看到了，萬古和他妻子這對神仙眷侶天人永隔的淒慘。

當年的萬古意氣風發，在劍之鬥氣上超凡絕塵，傲視群雄，被譽為未來能夠成為和十大聖尊中最為強大的炎龍聖尊媲美的存在。

只可惜，在他妻子戰死之後，萬古的心境就徹底的扭曲，心中被仇恨充滿，每遞出一劍，都是恨意滔天。

曾經的長歌劍聖萬古，也失去了長歌劍聖這個稱號。

在那一場戰鬥之後，萬古跌落聖尊境界，滿腔仇恨的他瘋狂修行，再次成就聖尊。

破而後立，這原本應該是十分值得慶賀的事情，可無論是炎龍聖尊還是時空院長，都並不看好萬古，因為他們知道，那時候的萬古，劍心已經充滿了仇恨，變得狹隘。

無論是境界還是修為，都很難上去了。

時空院長看著萬古沉默的樣子，依舊是面無表情，彷彿今天他來的目的不是為了牛魔，而是為了萬古一般。

〞院長，當年我跌境之後，你們誰都看不起我，我的劍，也敗給了那猿魔，我失去了我的妻子，我失去了我擁有的一切，如果不是對他們的仇恨支撐著我，我恐怕連一絲重返聖尊的機會都沒有，即便是這樣，你們還是覺得我是錯的。〞

萬古緩緩歎息，充滿了滄桑和無奈：「我最尊敬的炎龍老師，讓我鎮守天峽，哈哈，所有人都以為，天峽是我一劍斬出，其實他們不知道，這一劍，是那位存在所斬出，這天峽，也是那位存在留下，與我萬古，沒有一分一毫的關係。」

萬古的臉上，寫滿了自嘲，頹廢，和之前蕭雷看到那盛氣凌人的萬古劍聖，有著天壤之別。

蕭雷瞪大了眼睛，他一點都沒想到，萬古的心中，居然藏著這麼多事情。

他更加沒有想到，這天峽並不是萬古留下，而是另一位強者。

聽起來，那位強者，似乎就是重創了牛魔和六耳猴的那位。

這事情，越發的有意思了。

蕭雷微微瞇眼，和牛魔一樣巋然不動，就看著他們談話。

時空院長忽然歎了一口氣，搖頭道：

「萬古啊萬古，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我原本以為你在天峽這麼長的歲月，會發現這天峽的不同，現在看來，你是一點都沒有把心思放在修煉劍道上，你的劍心，已經被仇恨充斥，想要再有所提升，難啊。」

「天峽的不同？」萬古眼中帶著些許疑惑。

時空院長伸手指著遠方，說道：「你告訴我，這天峽，是誰留下的。」

「那位天外來客，夏先生。」萬古劍聖眼中帶有某種異樣的光芒，似乎想起了無數歲月前，那場大戰之中，自己看到的驚世一劍。

時空院長繼續黑著臉問道：「原來你還沒忘，那你可知道，夏先生一劍留下天峽，為的是什麼？」

「為了鎮壓住邪魔，不讓這些邪魔離開封印，禍害大陸。」萬古微微瞇眼，當年夏先生留下那一劍的時候，他也在場，只不過那時候他妻子剛剛被殺死，他自己處於暴走的邊緣。

那個時候的萬古，失去了學習的能力。

故而即便夏先生的劍再怎麼精妙，再怎麼強大，他都沒有辦法學習和領悟到一點東西。

可就在這時，時空院長渾身氣息驟然鼓蕩，他陰沉著臉道：

「百年前，炎龍閉關之前，跟我聊過很多東西，其中就提到了你，你最尊敬的炎龍聖尊前輩，親口告訴我，他覺得你還是有潛力能夠踏出那一步，你的身軀，你的劍，你的所有東西，加上有夏先生留下的那一件劍，你已經具備了踏出最後一步的所有資格，只是……」

時空院長舉起魔法杖，用魔法杖點在萬古的胸口上，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

「只是你不僅讓我失望，還讓你的炎龍前輩失望，更是讓夏先生失望，你可知道，夏先生留下那天峽的目的，不是為了什麼鎮壓邪魔，而是為了……讓你劍心覺醒，從仇恨和悲痛中走出啊。」

時空院長一字一句，如同洪鐘大呂，在萬古劍聖耳邊響起。

萬古那滿是陰鬱和仇恨的臉龐，一瞬間充滿了不可置信，更是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以為，這天峽是為了鎮壓邪魔麼，你太天真了，此刻站在我身後的，就是所謂的天外邪魔，還是兩大邪魔統領之一，我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你，此時的牛魔妖聖比起他全盛時期，剛剛降臨大陸之時的實力，弱了太多，此時的牛魔妖聖，最多只有那時候的十分之七。」

黑鵬和萬古，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時空院長忽然哈哈一笑：「可是你們號稱是兩大聖尊，在實力只有巔峰時十分之七的牛魔妖聖面青，都不能接下一招，你們覺得，能夠一劍重創兩大邪魔統領的夏先生，有多麼強大，他早已給了老夫一枚陣法符文，這天峽，如果是為了鎮壓邪魔，那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在場除了牛魔之外，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蕭雷心中更是五味雜陳，他本來以為這天峽已經是多麼了不起的存在，其內危險無數，可是現在卻突然告訴他，所謂的天峽，其實只是那位夏先生為了給陷入悲痛和仇恨之中的萬古劍聖一點開導而已！

什麼險地，什麼奇遇。

原來全都是假的。

緊接著，蕭雷就感覺到萬古劍聖的氣息開始瘋狂衰退，滿頭長髮化作枯白，他目光呆滯的看向一個方向。

整個人居然開始劇烈的衰老，從一個氣勢凌人的中年，瞬間化作一個糟老頭。

如果不是背後那柄聖劍，恐怕即便是蕭雷，也認不出這個傢伙。

在劇烈衰老之後，蕭雷卻感覺萬古劍聖的目光非但沒有變得渾濁，反而越發的清澈。

滿頭枯白頭髮開始變得銀白。

無論是皮膚還是身高還是氣息還是眼神，都比起那個時候，都比之前，強大了太多。

蕭雷心中一驚，這萬古劍聖，莫非是在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