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不敢老去

　「這明明就是食材好，所以做的東西好吃，跟你的手藝一點關係都沒。大家覺得對不對，如果對的話就應一聲，王栗送你們的東西，我送你們雙倍！」

　聽了王栗的話後，劉暢笑著打了個岔，給現場增加一些互動氣氛。不過可惜的是，王栗在自己的粉絲裡面人氣不錯，這些人不僅說了食材好，還說了王栗手藝好，兩面下注。

　結果現場的這些人全部拿了三份禮物，王栗的一份兌現了，劉暢自己又兌現了兩份。讓那些看直播的人全部都在起哄，各種羨慕。

　「好吧，等下王栗不是要隨機抽獎麼？抽中的人我同樣給雙份。這吃頓飯太虧本了，光這禮物的錢都能吃好多頓了。」

　被王栗的粉絲起哄後，劉暢裝作很苦惱的在對著鏡頭說道。王栗的直播間不可能全部都有份，也只是隨機抽了一批人，大約五個名額。因為王栗家就這麼大點，他在自家搞這個節目，自然不會邀請太多的人。

　被隨機抽到的這些人不僅能拿到禮物，還能參加王栗下期的節目。等隨機抽獎結束後，五個幸運者立刻就給王栗各種巨額打賞，王栗的粉絲裡面，有錢的人不少。

　因為王栗自己有錢，還會玩，所以他吸引過來的不少粉絲都跟他差不多類型。有好幾個，家裡的身價比王栗要高很多。

　「你說這個節目可以聯合省電視台一起製作？專門打造成一個特別的美食節目？」

　飯後，在王栗家水了一會，王栗便送那些粉絲離開，劉暢自己回家。等王栗再次來劉暢家的時候，劉暢又在泡茶。中午吃的比較油膩，得喝茶消消油膩。

　「對，湘南影視跟省電視台的合作很深，而且我跟他們的一些主持人私交關係不錯，如果你想做這個節目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繫下，然後你去跟他們談，看能不能聯合製作這個節目。」

　給王栗泡了一杯茶後，劉暢笑著回道。他在湘省電視台關係真的很好，不過直接把這個節目丟過去讓電視台放，就劉暢這影響力就不夠了，畢竟電視台要考慮的東西很多。

　但是要是穿針引線，讓那些人看看這個節目可行，然後一起聯合打造一個美食節目，這還是有很大的可行性。另外這個節目還能宣傳湘省的特產，對於省裡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這種名利雙收的事情，想來會有人考慮下。

　「這個我得考慮下，還有這個節目的播放時間。如果太辛苦了的話，我就不怎麼想做了。我現在的人氣已經夠了，也沒想成為什麼頂級明星，所以我也不想太辛苦，吃喝玩著掙點小錢就好。」

　王栗猶豫了下後回道，他不是那種很拼或者想站在頂層上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生活。對於他來說，錢夠花，活的開心，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如此就足夠了。

　「呵呵，我只是幫你介紹下，節目怎麼做，還得你自己去交涉。做這個節目，不僅對咱們湘南有好處，對整個湘省都有好處，這對你來說，正是在領導面前長臉的時候。而節目要怎麼做，你們完全可以自由選擇安排。你想多掙點，就辛苦點，不想的話，就可以輕鬆點。」

　王栗的政治影響力其實也就在大隊有那麼點影響力，在鎮上和市裡後，他就沒多少影響力了，雖然他為鎮上和市裡做了不少事情，但是讓人上心的不多，現在市裡有錢人可不少。

　如果他搞這個節目的話，上了省電視台後，那影響就很不同了。只要節目舉辦的好，他的影響力就不是一般大了。畢竟能上省電視台，搞的節目還能幫助省裡的農民，這作用不一樣。

　「合作搭檔的事情你想找哪個，老汪還是老何，我都可以幫你問問。這兩人跟我的關係不錯，打交道也多。之前還一起吃過飯，聊過。如果你有想法的話，我牽個線，他們應該會給面子。」

　省電視台兩個比較大牌的男主持，也就老何跟老汪了，其他人劉暢也認識，但是感覺都沒這兩人大牌。王栗的美食節目如果能跟這兩大牌扯上關係，效果肯定很好。既然決定要做節目，那自然是影響越大越好，越火越好。

　「我先好好想想吧，如果要做成節目，這播放的內容就要修改下，還得考慮後續的節目的延展性和趣味性。這需要考慮的東西比較多，合作的話，還是選老何吧，老汪感覺太老道了些，站在他面前有壓力感。」

　沉默下來想了一會，王栗笑著回道。他覺得老何更隨意些，應該好相處。另外一個節目不是簡單的搞下去就行，要考慮的東西很多。劉暢只是給一個想法，具體的東西都得自己操作，所以王栗才會猶豫。

　「那就老何吧，我給他打個電話，邀請他過來坐坐。說了幾次過來我這坐坐，不過一直沒來。不是我在忙著，就是他在忙著，最近我不忙了，就得看看他有沒時間了。」

　劉暢現在的身份跟老何還真不是一個檔次，影響力差很多。老何其實很多時候也不是忙，主要是有時候劉暢不真正邀請他，他也不好意思自己跑過來湊熱鬧。

　兩人聊了會後，王栗便起身回去了。很快就是學生下午放學的時候，他得去接孩子。跟劉暢不同，劉暢請了保鏢遠遠的跟著孩子，所以都是孩子自己去上學。

　王栗請不起保鏢，也不想花那個錢，所以他的孩子要麼是自己去接送，要麼是他老婆去接送。不是開車接送，就是一起走路來回。他們家離學校並不遠，走路還能鍛煉身體。

　主要擔心的是孩子的安全問題，因為路上的車輛不少，就怕孩子到處亂跑，跟劉暢他們小時候不一樣。劉暢小時候那會都是自己去上學，那時路上連拖拉機都沒幾輛，自然不需要擔心這些。那時只擔心孩子們會不會私自跑到路邊的魚塘，小河去游泳，其他擔心的真不多。

　「哎，劉暢。你知道麼？我今天跟一個朋友聊天，聽她說了件事情。感覺現在的學生啊，太厲害了。家裡給的費用不夠，竟然自己直接從網上選擇貸款消費……」

　王栗走後沒多久，張雪就回家了。她現在公司的事情不多，加上家裡就劉暢一個人在家，所以下班時間比平常要早些。回來幫著劉暢做飯，還有看著幾個孩子。她回來的時候，劉暢正在洗菜準備做飯。

　「呃，你怎麼跟學生扯上什麼關係了？他們貸款影響到你了？」

　張雪說的東西，劉暢後世沒少聽過，那個時候經常看到網絡上什麼大學的學生跳了樓，什麼大學的學生因為貸款又幹嘛幹嘛了。這些事件的背後，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欠貸款太多，被逼的無路可走了。

　對於這些人，劉暢最大的態度大概也就是怒其不爭了。就為了一個顯擺消費，把自己給套進去，他們的悲劇似乎也是咎由自取。想想自己，以前讀初中的時候身上一分零花錢都沒。

　劉倩讀大學的時候，儘管劉暢兄弟那個時候已經很有錢了，但是劉倩每個月也不會花一千塊錢生活費以上，劉暢兄弟給她的錢，她自己省下來全部存了，然後自己還經常在外面兼職掙錢。

　同樣是人，劉暢就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就會那麼的不同。生活費不夠還會想著去貸款，而劉暢這種人，他就從不喜歡欠別人錢，別說貸款，就連借錢消費他都不會去做。

　但是，僅僅這樣的話，需要一條生命去償還，這也太高了。而那些各種貸款的機構，還有各位領導，他們就沒有責任麼？為什麼就沒人去真正落實的抓查，為什麼會讓他們存在？是不是他們覺得那些因為虛榮貸款的學生，就該死麼？

　「跟我沒什麼關係，而是一個朋友的親戚。聽說在學校裡面讀書的時候，她父母每個月給他一千塊錢的開支不夠花，然後從網上貸了不少錢，現在利滾利，欠下的錢太多了。那孩子嚇的自己玩起了失蹤，然後把一大筆債轉到了父母頭上，父母只能買房拚命打工給他花錢，甚至還不敢讓自己顯的老，怕沒地方要他們做事還不起貸款。」

　張雪並不知道，她說的這個，在往後來說，屬於太常見的事情了。轉給父母還的還好，就算父母不敢老去，但是好歹還不會出人命。那些什麼裸貸什麼的，更瘋狂，能把人逼死呢。

　「家裡教育失敗，學校管理不善，沒人監管。這是一個多方面的問題，都有責任。你說的那個學校是哪裡的學校？不會是咱們市裡的大學吧？」

　劉暢原本對這種事情沒什麼興趣，他也管不來。一般來說，上大學的人了，基本上都是18歲以後的人，這麼大個人，還是大學生，應該對自己做下的事情去承擔相應的責任了。

　他們喜歡亂花錢，那就必須有掙錢的本領。掙不到去貸款，那就得有還款的承受能力。總不能這麼大了，還用一個只是孩子的話來完結吧？只是承受不了之後，選擇死亡就是最愚蠢的選擇。

　「就是咱們市裡的大學，XX大學的分校。我那個朋友的親戚不是咱們市裡的人，他們是衡市的人，在咱們這裡的學校讀書。」

　一邊幫劉暢洗菜撿菜，一邊回道。張雪對這事情也沒怎麼上心，就當是一個飯後的談資。湘南市原本就屬於衡市管，兩個市隔的很近。而且市裡也有不少人就是從衡市過來的，所以關係也近。

　只是張雪並不知道，她把這種事情當成閒聊的東西，但是如果這種事情不好好抑制，後面還會有更多的學生掉了進去，也會有更多的家庭受罪，更多的年輕人丟掉生命。

　「這種就是為了掙錢的大學管理還真的太差了，當初因為咱們市裡沒有足夠的實力和資本，又缺乏大量的人才，所以才引進了這些學校，要不然這種學校當初市裡也不會要。」

　張雪說的這個大學是一家大學的分校，這學校對學生的錄取分數要求並不高，跟他上面的那所大學差遠了。說白了，就是給一些家裡條件不錯的人去讀書的，然後收取高昂的學費掙錢。

　另一個作用就是大學生速成培訓班，從這裡走出去的學生，不管學校行不行，他們以後都是大學生，這不就提高了全民素質和文憑檔次了麼？至於這些人有多少有用，不好說。

　但是對於一個城市來說，只要一百個裡面有那麼幾個真正的人才，那也是掙到了。反正什麼付出不多，只需要提供一些政策和地皮就好，其他都是學校的事情。

　說實在話，劉暢是不怎麼看的上這種為了掙錢的學校。但是市裡需要，光一個湘南大學，很難滿足市裡對人才的需求。而且湘南大學的招生影響力跟這些學校相比，還是要差不少。

　「你啊，就是想的太多。那些學生為了虛榮去貸款，這種事情學校要管不了。而且學校能管到他們一時，還能管到他們一輩子？人總要自己學著去長大，做什麼事情就要承擔什麼責任。」

　聽了劉暢的話後，張雪翻了個白眼回道。劉暢這麼一說，她就知道劉暢在想什麼。自己這個老公，估計又在想著要不要去做點什麼了，但是這種事情太多了，他能管多少？

　「還是要管管的，現在還好，只是需要家裡償還。就怕有些貸款平台弄出其他手段出來，到時候恐怕不是催著還錢了，可能還會要命。那些年輕人見識少，到時免不了吃虧。這年頭，每個家庭培養一個孩子長大不容易啊，如果出了什麼事情，誰都虧不起！」

　自己直接出面做些事情，肯定不行。劉暢其實也有一個貸款平台，但是那只是扶助那些家裡困難沒法繼續讀書的人。那個是免息，而且扶助的人都有要求，沒有什麼消費貸款。

　那些年輕人貸款還不起劉暢自然看不上眼，但是他覺得不應該為此填上自己的生命。得到一個重大的教訓，這個沒問題，畢竟誰都需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但不應該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