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末日大預言
前世今生-生命輪迴的前世療法 by 布萊恩.魏斯
2019-12-6 18:07
幾天後,我從一個深沉的夢裡驚醒,突然覺得凱薩琳的臉在我眼前一閃,比真人大上幾倍。 她看來很難過,似乎需要我的幫忙。 看看鐘,才淩晨03∶36。 沒有外界的雜訊把我吵醒,卡洛在我旁邊睡得正熟,我揮去這個念頭又倒下繼續睡。
同一天淩晨約3點半,凱薩琳從噩夢中驚醒,她流著冷汗、心跳加速。 她決定以靜坐來鎮定情緒,並想像在我會診室裡被催眠的情形。 她想像我的臉,假裝聽到我的聲音,然後漸漸睡去。
凱薩琳變得愈來愈通靈,顯然我也是。 我回想起心理學教授講的在治療關係中「移情」(transference)與「反移情」( counter-transference)的互動。 「移情」是病人對治療者所代表的過去某個人投射的感情、思想、願望。 「反移情」則恰好相反,是治療者無意識間對病人的情緒互動。 但這個淩晨的巧合卻不屬於兩者,它算是一種精神感應吧。 不知怎的,催眠打開了這個「管道」,或者是,前輩大師和守護者及其他人造成了這次感應。 總之,我並不驚訝。
這次會診中,凱薩琳很快進入了催眠狀況。 她迅速緊張起來,「我看到一大片雲......很嚇人。 」她的呼吸很急促。
「還在那兒嗎? 」
「我不知道。 它來得快也去得快......就在山頂上。 」她仍然很緊張,呼吸沉重。 我怕她是見到了核爆炸。 她會看到未來嗎?
「你看得到那座山嗎? 像不像爆炸後的樣子? 」
「我不知道。 」
「為什麼會令你害伯? 」
「太突然了,就在那裡。 有好多煙,很嗆人。 又很大,在一段距離外......」
「你是安全的。 能更接近一點嗎? 」
「我不想再靠近了! 」她斷然回答。 她如此堅決倒是不常見的。
「你為什麼這麼怕? 」我再問。
「我想那是一種化學物質或什麼的,在它周圍很難呼吸。 」她困難地吸著氣。
「像一種氣體嗎? 是從山裡冒出來的......像火山嗎? 」
「我想是的,它像一朵大香菇。 對,就是這樣的,但是是白色的。 」
「不是爆炸、核爆炸之類的? 」
她停下來一會兒,才繼續道:「是......火山爆發一類的。 很嚇人、很難呼吸,空氣裡都是灰塵。 我不想待在這兒。 」她的呼吸漸漸恢復到平常的和緩速度,想來她離開了那個駭人的現場。
「現在比較容易呼吸了吧? 」
「是的。 」
「好。 現在你看到什麼了? 」
「沒什麼......我看到一條項鍊,在某人脖子上的一條項鍊。 藍色的......是銀鏈,掛有一顆藍色寶石,周圍還有更小的寶石。 」
「藍寶石上有什麼嗎? 」
「不,它是透明的,我可以看穿它。 那名女士有黑髮,戴了一頂藍帽......帽上有很長的羽毛,衣服是天鵝絨做的。 」
「你認得這女士嗎? 」
「不。 」
「你在哪兒,或者你就是那女士? 」
「我不知道。 」
「不過你看到她? 」
「是的。 我不是那女士。 」
「她多大年紀? 」
「四十幾歲,不過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 」
「她手上在做什麼事? 」
「沒什麼,只是站在桌子旁邊。 桌上有一個香水瓶,是白底綠花的圖案。 另外還有一把刷子、一把銀把手的梳子。 」我對她描述的細節感到驚訝。
「這是她的房間,還是一間商店? 」
「是她的房間。 有一張四個床柱的床,是棕色的。 桌上還有個水罐。 」
「水罐? 」
「是的。 房間裡沒有掛畫,但有好看的窗簾。 」
「還有別人在附近嗎? 」
「沒有。 」
「這名女士和你的關係是什麼? 」
「我服侍她。 」她再度以僕人身份出現。
「你在她手下很久了嗎? 」
「不......只有幾個月。 」
「你喜歡那條項鍊嗎? 」
「是的。 她戴起來很高雅。 」
「你有沒有戴過那條項鍊? 」
「沒有。 」她的回答很簡短,所以我需要主動提問來獲得基本資訊。 她令我想起自己尚未成年的兒子。
「你現在多大? 」
「大概十三四歲......」果然同樣年紀。
「你為什麼離開了家人? 」我問。
「我沒有離開家人。 」她糾正我的話,「我只是在這裡工作。 」
「我懂了。 工作完了你就回去? 」
「是的。 」她的答案只留下極少的探索空間。
「你們住在附近嗎? 」
「很近......我們很窮,所以必須工作......當傭人。 」
「你知道那女士的名字嗎? 」
「貝玲達。 」
「她待你好嗎? 」
「好。 」
「你工作很累嗎? 」
「並不累。 」與青少年對話向來不是簡單的事,即使在前世中也一樣,幸好我受過訓練。
「好。 你現在還能看到她嗎? 」
「沒有。 」
「你現在在哪裡? 」
「另一個房間。 有張鋪了黑布的桌子......流蘇一直垂到桌腳處。 我聞到好多草藥......還有很重的香水味。 」
「是你女主人的嗎? 她是不是用很多香水? 」
「不,這是另一個房間。 我在另一個房間裡。 」
「這是誰的房間? 」
「一個黑黑的女士。 」
「黑黑的? 你看得到她嗎? 」
「她頭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布。 」凱薩琳小聲說。 「而且又老又醜。 」
「你跟她的關係是什麼? 」
「我剛剛來這裡拜訪她。 」
「為什麼? 」
「看她玩牌。 」我直覺地知道她要來這個房間算命。 這真是個有趣的對照:凱薩琳和我在這裡進行心靈上的探險,在她的前世間來來回回探尋,但是,也許兩百年前,她去找過算命師預卜她的未來。 我知道現世中的凱薩琳並沒有找人算過命,對四色牌也不清楚,這些事令她害怕。
「你可以看出你的命運嗎? 」我問。
「她看得見許多事。 」
「要問她問題嗎? 你想知道什麼? 」
「想知道......我結婚的物件。 」
「她拿牌算了以後,對你說什麼? 」
「我的牌裡有幾張是......有樹幹的。 樹幹和花......但還有箭和某種線條。 另外一張牌有聖杯......我看到一張男人拿盾的牌。 她說我會結婚,但不是和這個人......其他我就看不到了。 」
「你看得到這位女士嗎? 」
「我看到一些硬幣。 」
「你仍和她在一起,或到了別的地方? 」
「和她在一起。 」
「那些硬幣看起來是什麼樣子的? 」
「它們是金的,邊緣不太平滑,是方形的。 有一面是個皇冠。 」
「看看硬幣上有沒有年份。 」
「一些外國字。 」她回答,「由X和I湊成的。 」
「你知道是哪一年嗎? 」
「17...... 什麼的。 我不知道。 」她沉默下來。
「這個算命師為什麼對你重要? 」
「我不知道......」
「她算的後來實現了嗎? 」
「...... 但她走了。 」凱薩琳低語道,「走了。 我不知道。 」
「你現在看到什麼? 」
「什麼也沒有。 」
「沒有? 」我很驚訝,她會在哪裡? 「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我問,想把她的各個線索拼湊起來。
「我已經離開那裡了。 」她已經離開那世,在休息了。 現在她已能靠自己做到,不需要再經歷一次死亡。 我們等了幾分鐘。 這一生並沒有很重大的事,她只記得一些特殊的細節,及去找算命師的經過。
「你現在能看到任何東西嗎? 」我再問。
「不能。 」她輕聲說。
「你在休息嗎? 」
「是的......不同顏色的珠寶......」
「珠寶? 」
「是的。 它們事實上是光線,但看起來像珠寶......」
「還有什麼? 」我問。
「我只是......」她停下來,然後聲音變得大而肯定,「周圍有許多話語和思想飛來飛去......是關於共存與和諧......事物的平衡。 」我知道前輩就在附近。
「是的。 」我鼓勵她繼續,「我想要知道這些事情。 你能告訴我嗎? 」
「目前它們只是一些句子。 」她回答。
我提醒她。 當她回答時,是詩人前輩的聲音,再聽到他開口令我一驚。
「是的。 」他回答道,「任何事都必須有所平衡。 大自然是平衡的,飛禽走獸和諧地活著。 人類卻還沒有學會這一點,他們不斷在摧毀自己。 他們做的事缺乏和諧,也沒有計劃。 自然就不一樣了,自然是平衡的。 自然是活力和生命......及休養生息。 人類只知道破壞。 他們破壞自然,也摧毀其他人,最後他們會毀掉自己。 」
「這是個可怕的預測。 世界持續混亂與動盪,但我希望這天不會太早到來。 「這什麼時候會發生? 」我問。
「會比人們想的還快發生。 自然會存活下來,植物會存活下來,但我們不會。 」
「我們能做什麼來防止這種毀滅嗎? 」
「不能。 凡事都必須平衡......」
「這個毀滅會在我們有生之年發生嗎? 我們能改變它嗎? 」
「不會在我們有生之年。 它來時我們已在另一個空間、另一個層次了,但我們會看到。 」
「難道沒有辦法可以教導人類嗎? 」我繼續尋找出路,求取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要在另一個層次才能做到,我們會從中得到教訓。 」
我往光明面看:「那麼,我們的靈魂會在不同的地方獲得進步。 」
「是的。 我們不會再到......這裡。 將來就知道了。 」
「是的。 」我贊同道,「我需要告訴這些人,但不知怎樣他們才聽得進去。 是真的有方法,還是他們必須自己學? 」
「你不可能讓每一個人知道。 要阻止毀滅,就得每個人身體力行,但你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毀滅是阻止不了的,他們會學到的。 當他們進步到某一個階段,就會學到這件事。 會有和平的,但不是在此,不是在這度空間。 」
「最後會有和平? 」
「是的,在另一個層次。 」
「但是,似乎還很遠。 」我抱怨道,「現在人們似乎還很鄙陋......貪婪、渴望權力、野心勃勃。 他們忘了愛和瞭解,以及知識,還有很多事有待學習。 」
「是的。 」
「我能寫下什麼來説明這些人嗎? 有沒有什麼辦法? 」
「你知道方法的,用不著我們告訴你。 但它沒有效果,因為最後我們都會到達同一層次,那時他們就知道了。 大家都是一樣的,我們並不比其他人偉大,所有這些不過是課業......還有懲罰。 」
「是的。 」我同意。 這一堂課可真深奧,我需要時間慢慢消化。 凱薩琳沉默了。 我們等著,她休息,我咀嚼著剛才一個鐘頭裡的聽聞。 最後,她打破沉默。
「那些五光十色離開了。 」她輕聲說。
「那些聲音、句子也是? 」
「是的,我現在什麼也沒看到。 」她停下時,頭開始左右搖擺。 「有個靈魂......在看。 」
「在看你? 」
「是的。 」
「你認得他嗎? 」
「我不能確定......我想可能是愛德華。 」愛德華在去年過世了。 他似乎真的無所不在,總環繞在她身邊。
「那個靈魂看來是什麼樣子? 」
「就是一道......白色的......像光一樣。 他沒有臉,不像我們認識的樣子,但我知道是他。 」
「他和你有什麼溝通嗎? 」
「不,他只是看。 」
「他在聽我說話嗎? 」
「是的。 」她小聲說。 「但他現在走了。 他只是來看看我是否安然無恙。 」我想起守護天使這個普遍的觀念。 看來,愛德華相當接近這個角色,而凱薩琳也提過守護的精靈,我懷疑我們小時候的「神話」多多少少根植于模糊的過去記憶。
我也揣測著靈魂間的層級,誰做守護者,誰成為前輩大師,或是兩者都不是,只是學習。 應該有基於智慧和知識的評分,看離最終成為類似神的目標還差多遠。 這是好幾世紀以來,神學家傾心追求的目標,他們對此神聖的結合瞥見過一眼。 我並沒有這種親身經驗,但通過凱薩琳的「管道」,卻似乎有了最佳的觀點。
愛德華走了,凱薩琳也安靜不語。 她的臉上現出安詳寧靜的表情。 她擁有的是何等的天賦——能夠看穿生命、看穿死亡,和「神們」說話,分享他們的智慧。 我們在吃知識樹的蘋果,只是它不太多了,我懷疑還剩下多少只蘋果。
卡洛的母親米奈,癌細胞由乳房擴散到骨頭和肝,已到生命的最後階段。 這個過程已拖了4年,現在用化學治療也緩不下來了。 她是個勇敢的女人,堅忍地承受著這種磨人的痛苦。 但我知道病情正加速惡化,她的終點不遠了。
而凱薩琳的會診同時進行著,我把這份經驗和啟示與米奈分享。 我有點驚訝,她這樣一個實際的生意人,卻頗能接受,並想知道更多。 我給她一些書讀,她消化得非常快。 她為我和卡洛安排了一次猶太教神秘哲學的課。 在猶太神秘文學裡,輪回和「中間狀態」是基本的要旨,不過現代猶太人多不了解這一點。 米奈的軀體雖衰弱了,精神卻堅強了。 她對死亡的恐懼減輕了許多,開始期待和所愛的丈夫重新結合。 她相信靈魂的不朽,這使她能忍受這些痛苦。 她掙扎著活下來,等著看另一個外孫的出生——她女兒唐娜的第一個孩子。 她來醫院做治療時和凱薩琳見過一面,聊得很投機,凱薩琳的誠懇和誠實使米奈確信來生真的存在。
死前一周,米奈決定住進醫院,由護士照顧她。 唐娜、她丈夫和6周大的女兒也來醫院和她道別。 我們也幾乎不間斷地待在她身邊。 米奈過世的前一天晚上6點,我和卡洛才剛從醫院到家,卻都有種強烈的衝動想回去。 接下來的六七個鐘頭,充滿了安寧和一種超越的精神力量。 米奈雖然呼吸很費力,但不再痛苦。 我們談到她大約過渡到「中間狀態」,看到亮光。 她回顧自己的一生,大多數時候默不做聲,並盡力接受負面的部分。 她似乎知道這個過程不完,她是沒法走的。 她在等待一個特定的時間才謝世,那時是清晨,她有點等不及希望時候早點到來。 米奈是第一個我用這種態度導引臨終階段的人,她的信心增強,我們的哀傷也因這整個經驗而獲得緩解。
我發現自己治療的能力大為加強,不僅在恐懼或焦慮方面,關於生死、哀愁方面的諮詢尤其有進步。 我會直覺地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治療該從哪裡著手;我能夠傳達平安、寧靜、希望等種種感情。 米奈死後,許多其他走向人生終點或遭受喪親之痛的人,都跑來找我求助。 有些人對凱薩琳或一些死後生命的事沒有心理準備,但即使不說出這些事,我發現,我同樣可以傳達類似訊息:一種聲調、一個眼神、對他們心情的瞭解或是一句話,都可以傳導一種希望,被遺忘的精神和共用的人性,甚至更多。 對於那些願意接受更多的人,我會建議他們讀一些書或分享凱薩琳的經驗,這些對他們都有如打開一扇窗子,獲得新生的力量。
我非常相信心理治療必須有開放的心靈。 以凱薩琳的例子而言,一些科學性的記錄工作勢在必行,而實驗性的工作更該展開。 心理治療師該考慮死後生命的可能性,並融入他們的諮詢中。 他們不一定要用催眠回憶法,但應該保持心靈的開放,和病人分享他們的知識,並且不要不相信病人的經驗。
人類現在正被死亡威脅著。 愛滋病、核戰爭、恐怖主義和許多其他的災難日夜威脅著我們。 許多青少年甚至都認為他們活不過20歲,這真令人難以置信,但也反映了我們整個社會的巨大壓力。
以個人的層面而言,米奈對凱薩琳訊息的反應是令人振奮的。 她的精神變強了,而且在巨大的肉體痛苦中仍感到希望。 但這訊息是給我們大家的,不只是瀕死的人,我們也有希望。 我們需要更多的臨床醫生和科學家重視其他類似凱薩琳的案例,以肯定並擴散這些訊息。 答案就在那裡——我們是不朽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