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番外二:沉淪
BL殺戮秀 by 狐狸
2019-12-5 15:43
*這是一輛白夏車,時間發生在第五輪開始之前,請酌情上車。
1.
那個遊戲秀是陷阱。
上城的秀和宴會上有各種各樣的陷阱,做擬真遊戲時碰上麻煩也不是第一次。
目前為止他都算順利脫身,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最終會有一次再沒有這樣的運氣。人們等待著,上城大部分秀的目的就在於此,它們折磨和摧毀你,然後供人取樂。
這一次的秀重點不在於遊戲,而是「淪落XIII」虛擬實境的儀器測試。遊戲公司還特地量身打造了一套程序,以供玩家測試效果。
開始前主持人沒說程序具體是什麼,只說會有「驚喜」,不過上城的廣告商喜歡「驚喜」這個詞,形容詞在這地方退化得厲害,幾乎沒有意義。
夏天登入程序,眼中看到的是一片餘暉下的古城,一派破落景象,四處長著藤蔓和像是能吃人的花朵,精度大為提高,他能感到微風拂面,帶來遠方近乎檸檬樹的香味。
接著他意識到自己的視角不太對。
他低頭看雙手,那是雙孩子的手。
他一陣頭皮發麻,意識到這感覺的確像身體憑空小了幾圈。他衝到旁邊一處破敗的噴泉池邊,清楚意識到自己的體力和爆發力都下降了好幾倍。
風停下來,水如鏡面一般,夏天看到水中自己的樣子。
的確是他,但只有七八歲。
夏天罵了一句。
他知道這玩意兒,這類虛擬遊戲是上城典型的兒童色情擦邊球,參賽選手都是成年人,但進來後沒一個目測能超過十六歲。
大量有錢的玩家參與這類秀,充當NPC,和幼體化的選手們「玩玩」。
夏天做完節目回家,一臉不爽。
節目組終於撤回了,他逕自走到浴室,放了水準備好好洗個澡。
這房子大得要命,光浴室頂得上他家下城房子的十幾倍,溫度調節系統總是開著,由最新款AI控制,讓你無論何時進來都會有最舒適的體驗。可在上城呆到現在,一切都讓人噁心。
他走到漱洗台前,擰開水龍頭洗臉,白林走到他身後,臉色也很不好看。
遊戲結束後緊接著是個生活秀,攝像頭跟拍了一天,綿延到房子裡。他們不能有太多肢體接觸,能做的只有偶爾指尖狀似無意的觸碰,或是裝模作樣拍拍肩膀之類的。
節目最後時夏天一秒也呆不下去,說要去洗個澡,去了衛生間。那些人巴不得跟進來。
他瞪著鏡子,正在這時,白林拉開門,走進來。
夏天透過鏡子看他,想說句「他們走了?」白林快步走進來,一把從後面摟住他,臉埋在他的肩膀上,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夏天把手放在他手臂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節目其實做得挺順利,就是特別憋屈。
這次活動以體驗虛擬實境為主,沒有技能欄,而就像是空手進入一個陌生的世界,只是整個人奇幻地小了好幾圈。
夏天進入遊戲後沒多久,很快就有人圍上了他。
他試著隱藏,但根本沒用,他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這些人能直接定位到他。
那些玩家的遊戲形象很強壯,身上有莫名其妙的紋身,做出一副古城守護者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態技能。
那班人立刻跟過來,夏天干掉了三個,但接著發現這些人會用什麼「電擊魔法」,他挨了一記,有一會兒失去意識。醒過來時那些人把他放到石床上,脖子上還纏了道鏈子,準備進行什麼「墮落祭祀」。
一個玩家打量他,右手放在他身上,一邊跟另一個人說現在就把衣服脫了吧。那些人盯著他,他們的表情……夏天一想到自己當時的形象就覺得想吐。
他想弄開鏈子,那班人得意洋洋地按住他的手腳,用繩子綁在石床上,顯然非常享受這個過程。
夏天順了把窄細的匕首,可能是什麼祭祀用具,穿祭司服的人用刀子把他衣服弄出個豁口,夏天劃傷了一個人的手。
那幾個人朝他笑,把夏天的手按回石床上,正在這時,他看到了白林。
他樣子目測是十一或十二歲,走進來時怒火如此濃郁,簡直是氣瘋了。
之後的十分鐘裡,他倆配合殺了在場所有的玩家,白林攻擊起來不管不顧,自己還受了傷。他再也不是那個息事寧人,只想低調結束戰鬥的人了。
夏天高興地叫「小白」,然後覺得自己聲音真是幼稚得讓人蛋疼,有種幼兒園的遊戲氣場。
對方冷冷地「嗯」了一聲,之後他在遊戲裡幾乎沒怎麼說話。這種噁心的測試細節一流,白林長著張小孩子的臉,但一副很酷的樣子,夏天想在他臉上捏一下,不過在鏡頭前還是努力控制住了。
之後兩人在這些「祭司」身上找到線索,接著一起趕往通關地點。
夏天找了些草藥,但是用處不大,白林血一路都沒止住。這些傷在遊戲中並不會加快癒合,程序還會直接刺激大腦,帶來疼痛,和真的受傷幾乎沒有區別。有時還會格外痛苦點,因為他們可以主動增加更多的痛苦。
「你得休息一下。」夏天說。
白林瞪著他,好像夏天現在的樣子傷害到了他。他理也沒理他,冷著臉繼續往前走。
那之後他們找到了艾利克和韋希,艾利克年長些,韋希看上去才三四歲,這樣子能幹啥啊,簡直喪心病狂。
他們會合了另外幾個倒霉的選手,找到古城中心,殺掉怪物……順便一說,是只「萬眾期待的觸手怪」。就他們這群豆丁的戰鬥力,壓根不可能通關。
不過韋希留了個後手,帶了個後門程序進來,有一會兒讓整個遊戲當了機,並修改了觸手怪那個令人蛋疼的無限回血技能。這人就算三歲破壞力顯然也十分驚人。
最終,夏天在最後一場成功成為全場傷得最重的人,不過好歹算是干掉怪物,全勝結束了遊戲。
秀結束後,夏天從虛擬倉裡出來時就看到白林,那人死死盯著他,好像要確定他還活著,沒有真的變小。夏天朝他笑起來,伸手揉了把他的頭髮,他跟自己一樣高真是好極了。在遊戲裡足足比他高了一個頭,真討厭。
不過那人臉色依然不好,那危機彷彿滲入到了他的精神。
夏天也能理解,他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洗個澡。他覺得有某種含糊的東西被消費和侮辱了。
一個助理和他說這班幼體化的殺戮秀選手打怪物的收視率極高,後續節目還給了粗剪視頻,白林一副小孩子的模樣,但殺伐果斷,打起架來不要命,沒有敵人能靠近。他還在拚命去保護才七八歲的自己。
現在他們回到了家,周圍再沒攝像頭,白林就這麼從後面緊緊抱著他,臉埋在他的頸窩裡。他身上陰鬱的氣息仍未退去,呼吸有點急促,手臂又緊了緊。
他一聲不發,接著突然伸出手,去拉夏天的皮帶。
夏天沒動,他能感覺到,小白有反應了。
那人現在動手幹這事兒已經很利索了,但他仍能感到其中的顫抖,那是由情欲而來的迫切。
白林的手從長褲伸進去,隔著內褲撫摸他的陰莖,夏天呼吸急促起來,那人的手探進去,撫摸已經勃起的陰莖。
鏡子中,夏天看到他身後白林一雙灰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他總覺得小白有一雙受傷者的眼睛,破碎不堪,又殺氣騰騰,讓他想靠近,想去招惹一下。
這一刻,那雙瞳中全是欲望。
白林一手牢牢摟著他的腰,好像要確定所有權,一邊伸手去檯子上拿潤滑劑,他們房子裡從來不缺這類玩意兒。
他把夏天的長褲向下扯去,褪了半邊,一隻腳踢了一下,讓他雙腿分得更開,夏天晃了一下,用手臂撐住身體,站穩,心想小白情緒很糟糕啊。
在遊戲裡時,他最後殺得跟前全是屍體。而隨著第五輪一天天接近,他的情緒大約不會再緩下來了。
他把夏天壓在漱洗台上,雙腿分開,手指從後面探了進去。
他呼吸急促,手越扣越緊,迫切地想要。
白林很快探進第二根手指,接著又抽出去,夏天能感到他拉開長褲。衣料摩擦,他們呼吸交錯,迫不急待,一秒也不想等。
這個角度不太對,那人又利索地把他的腿分開了一點,夏天晃了一下,低下頭,伏低身體。另一個人的面孔露出來,略高於他,臉上充滿控制慾,透著殺氣,看到夏天有點緊張。
接著他感到那人的陰莖抵在後面,試圖頂進去。
他努力放鬆身體,接納他。
擴張得不算充分,剛進去有點疼,不過他們這種人不在乎疼,壓力之下,倒會更加興奮。
白林不由分說地再擠進去一點,以這種方式確認自己的存在。夏天沒發出一點聲音,努力調整呼吸,陰莖火熱而巨大,他自己也有這玩意兒,感受另一個人以這種方式進入他,現在仍然很奇怪。
白林猛地挺身,完全插了進去。
夏天狼狽地晃了一下,後穴自己完全接納了那人的陰莖。
白林稍稍停了停,接著慢慢退後一點,下一秒,猛地撞在夏天的敏感點上。
夏天手一滑,撞到漱洗台上的瓶瓶罐罐,那些東西發出凌亂的碰撞聲,滾落到旁邊。酥麻的快感從下身炸裂開來,如此激烈,令人毫無防備,下一秒,白林又是狠狠一下。
夏天差點摔倒,但小白扣著他的腰,把他固定在那裡,停也不停地又重重撞上來。
他終於叫出聲來。
「小白——」他說,「你、你輕點……不要一直……那麼重,啊——太、太深了——」
白林一把摀住他的嘴,他叫不出來,只感到那人的性器又漲大了幾分。夏天發出含糊拖長的鼻音,還想讓他輕點,但聽上去又甜又無助。
他身體已完全趴在漱洗台上,對方的性器抽離式地一下一下重擊,有時完全埋進他的身體,好像囊袋都要擠進去,近距離的碾磨和撞擊。
他覺得自己就像在被……吃掉,被抓住了,被吞食入腹。他頭腦不清,完全處於獵手的控制之下。
正在這時,白林的手指撬開他的牙關,探進口腔之中。
夏天張開唇,任那人手指探入,白林摸索著玩弄他的舌頭,夏天仰起頭,唾液順著下頜滑下。白林手向上,他頭仰得更高,露出頸項脆弱的弧度。
那一刻他看到鏡子裡的樣子,衣衫不整,長發半散,仰著頭,雙腿張開,另一個人的陰莖進入他的身體,正狠狠撞進去,帶著股殺紅了眼般的佔有慾。
他仰著頭,對方手指探進口腔的更深處,摸索和玩弄。他雙眼迷離,因為欲望的衝擊不斷晃動。
他聽到自己嗚咽的鼻音,充滿情欲,又不知所措,簡直能把人骨頭都叫酥了。
白林就在他身後,死死盯著這一幕。
2.
在看到的那一刻,夏天突然意識到,白林想讓他看見。
小白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那畫面讓他有一瞬間想要把頭扭開,可白林把他固定在那裡。與此同時,那人把他腿分得更開,夏天已經完全站不住,困在他的手臂中。
白林穿著做節目時的禮服,是復古款,衣冠楚楚,領結一絲沒亂,眼中的欲望充滿獸性。
他們都穿的不錯,身處上城奢華的浴室,卻又像一對大型的野獸在交媾。
夏天沒動。他含著白林的手指,任那人指尖緩慢地撫摸他的犬齒。與此同時,小白的陰莖不斷摩擦和撞擊他的體內,他雙腿早已站不穩。
那讓他一瞬間想到嘉賓秀,但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做愛時根本沒精力想這些。
他一隻手無意識抓著白林扣住他腰間的手,十指交纏。
早兩個月前,如果有人跟他說他會讓人對他幹這個,夏天肯定覺得這是個下流惡劣的玩笑。可現在他就是這樣,完全把自己打開,一臉情欲,發出撒嬌般的嗚咽,想讓對方更快活。
他當然知道是在勾引人,還很有效果,小白更硬了,努力在控制,動作卻越來越急。他喜歡他這樣。
他沒碰自己的陰莖,小白總是要完全掌控,那就讓他掌控好了。他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交出來,那人技巧地擼動,不時撫摸囊袋,對他的身體簡直比他自己還熟。
白林撫摸他,如同清點財產,接著抬起另一隻手,擺弄他的舌頭,夏天感到那人指腹的薄繭摩擦舌尖,像在細細欣賞。
那一刻侵入感如此之強,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叫出聲來,像只小動物懇求的嗚咽。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走得有多深。
高漲的情欲中,他感到那絲骨子裡陰冷的懼怕。他總是能照看好自己的,雖然他知道底線在什麼地方,也知道何時應該止步。他總是知道危險的。他姐說他養不熟,他只是從來不認為好事會長久,你得隨時做好最糟的準備。
他怎麼會走得這麼深?
與此同時,他仍在那人的衝擊下嗚咽,無意識去舔白林的手指。
他看著鏡中小白灰色的眼睛,那人眼中全是狂亂的欲望。他好喜歡。
夏天想要他,想讓他快樂,想得不得了,他可以為此承受……很多事。他會在嘉賓秀上活下來,也會朝著他早知道的危險之地一步步走過去,只要小白高興,不再受傷了,怎麼都好。
鏡子中,他死死盯著白林,眼中充滿赤裸而熱烈的佔有慾。
小白被他看得視線躲了一下,接著又回視他,陰莖又一次狠狠插進去,夏天又滑了一下,那人陰莖滑了出來,白林又把他拎回來,困在那裡,再次完全插進去。
這下插得非常狠,夏天發出一聲破碎的嗚咽,目光都失去了焦距。
白林另一隻手還同時撫摸他陰莖,控制射精的速度。
夏天咬得更重了一點,在這種控制下不知所措,露出尖牙來。但那點力量仍然像是情趣一般,他再也不會去用力咬小白的。他會允許一切。
那人動作越來越快,房間裡只有肉體抽插的水聲和撞擊聲,喘息破碎,偶爾傳來夏天壓不住的一聲甜膩的鼻音。
白林的動作已經失去了節奏,迫切地一次次更深地插進他的身體,快感升騰,夏天還能感到他髮絲撓著他的後頸,有點癢。
他已經看不清鏡子裡的樣子,他不再關心了,腦中所有的事就是晃動和快感,還有那人充滿情欲和佔有慾的眼睛。
快感爆炸般地向上升,碾壓一切。
他在白林手中射了出來,那人也把精液完全射在了他的身體裡。
白林停下動作,但陰莖還在他裡面不肯出來,從後面緊緊抱著他。
夏天已經撐不起來身體,他保持那個姿勢,小白把頭埋在他的後背,過了一小會兒,開始不斷輕柔地親吻他,陰莖無意識在他身體裡摩擦,充滿留戀。
怒火和陰影終於散去了,他平靜了下來。
夏天伸手拍了拍白林的手臂,那人把臉埋到他頭髮裡,撒嬌似地不肯放。
夏天喜歡死他這樣了。
好一會兒,白林終於分開距離,因為失控有點不好意思。
「我……」夏天說,清了下嗓子,「我正好放了洗澡水。」
「嗯。」白林說,用手指去勾他的頭髮,又親了親。
夏天站起來,說道:「我們能去再……」
他腿一軟,摔到地上。
白林連忙去扶,但反應也慢了半拍。夏天摔倒在地板上,不過他反應能力一流,倒沒傷到。倒地的瞬間,他感到後穴的精液流出來,把股間弄濕了一大片。
他無意識地蜷了下腿,他覺得自己精力很充沛,不過是場性愛而已。簡直不能理解怎麼會腿軟。
不過地板挺暖和的,他沒費力氣爬起來,就這麼躺在那裡看著小白,精液繼續慢慢從後穴流出來。
白林在他旁邊跪下,把他頭髮捋到耳後,擺弄髮梢,看他的面孔。
夏天突然又想到在遊戲裡時,白林從石床上救下自己時的眼神。雖然那時他憤怒至極,而現在深情專注,但其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一致的。
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怎麼能讓自己再陷進去的呢,這是條可怕的路。在這個年頭,不該有人踏進這條路。這裡如此甜蜜,令人心醉神迷,卻也是最可怕的。它能徹底摧毀你,讓你淪落到深淵之底——
「你……站得起來嗎?」白林說。
夏天確定自己站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現在上賽場也沒事,不過他說道:「站不起來。」
白林看了他一會兒,小心地俯下身,橫著把他抱起來。
夏天純粹心血來潮,他從沒給人這樣抱過,白林還認真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有點臉紅了。
白林抱著他進了浴室。
夏天之前從程序面板裡放了水,現在正是洗澡的好時候。
這兒是仿造山林溫泉造的景,夠幾十個人一起洗澡,還伴隨著潺潺水聲,點綴著野花,一點也不像浴室,而像從舊日野趣中裁剪下來的一塊。
白林把夏天放在旁邊木製的長凳上,過去試水溫。夏天想說句什麼逗他一下,但又有點不好意思,想想還是算了。
外面手機在響,但是沒人管。今天誰也別想讓他們幹活了。
他抬起手,慢吞吞解開襯衫的扣子,一直盯著白林,還舔了下嘴唇。那人不自在地動了一下,耳朵有點紅了。
都做這麼多次了,他真是純情。
白林也低下頭,解開領結,丟在地上,又一顆顆解開扣子,露出身上舊日的傷痕,延伸到禮服深處,讓人想脫下他的衣服,讓傷口暴露在光線之下,親吻和舔咬,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夏天專心看著他,突然說道:「小白,我好喜歡你啊。」
小白動作頓了一下,輕輕說道:「嗯。」
確實臉紅了,夏天想,大概腳趾尖都紅了。
夏天坐在浴缸裡,後面接觸溫水有點刺疼,不過回頭涂點藥就沒事了。上城醫療這麼發達,真是鼓勵人類的淫欲。
他伸手碰白林肩上的傷口,用手指摩擦,他很著迷於這個。他手順著舊傷滑到白林的胸口,撫摸乳頭,用指甲擦刮,那凸起很快在他手中硬了起來,他表情專注地研究。
白林盯著他的手,就這麼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朝夏天靠過去,雙手按住他兩邊的膝蓋,把腿分開。
「你得清理一下。」那人說道。
夏天退了一點點,但還是留在了原來的位置,感到白林的手指從下面探進去,在溫水之中,觸感格外敏銳,他顫慄了一下,白林的手指抽出來,帶出一股白色的濁液。
夏天有點不自在,但老實坐在那裡,讓對方幫他清理。這姿勢有點羞恥,不過小白喜歡就好。
白林的手指接著再次探進去,夏天緊緊抓著浴缸沿,這時對面的人突然湊過來,親親他的頭髮,手指抽出來一點,然後探得更深。
夏天呼吸急促起來,白林抽回手指,這次換成了兩根。夏天無意識躲了一下,可那人的手指還是插進去,在內壁摩擦。
什麼東西擦著大腿根,夏天想,他……顯然還很有精力。
熱氣蒸騰,他們肌膚相貼,白林低著頭,看著夏天順從地張開雙腿,任他手指在其中進出的樣子,顯然非常享受。
夏天在他肩膀上輕輕咬了一下,他不確定是在表示不滿,還是在把火撩得更大。
白林分開一點距離看著他。夏天看著他眼中的自己,水汽讓眼睛有點濕,他毫無防備,心醉神迷地看著他的意中人,那人手指還在自己身體裡……他樣子簡直不忍直視。徹底沉淪。
3.
小白突然抱住他。
他很用力,好像死也不會撒手。
「你是我的,」他說,「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許碰。」
那一刻,夏天的心跳都亂了,帶著疼痛。彷彿有一隻手緊緊攥住心臟,胸口有什麼絞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
小白抱著他,混亂地親吻他,喃喃說道:「我的,是我的……」
夏天無比希望自己是他的,他希望小白也是自己的,有個官方記錄,然後有什麼法子能一直帶在身邊才好呢。而這一刻胸口再次湧出那種陰鬱的不安。
他們已經過頭了。
他倆都是殺戮秀的高手,經歷過很多,也知道這世界是什麼樣子。他們都知道第五輪將非常可怕……
這樣下去,如果他死了,小白是活不下去的。他不知道怎麼辦,光想心都要碎了。
而如果小白出了事,他也不知道還能怎麼……如果小白出事了……
他感到恐懼,怕得要命,從來沒有這麼怕。
但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只是湊過去回吻小白,兩人唇舌交纏,他雙腿還夾著小白的腰,那人的下身處於勃起狀態,這時候最好來一發熱辣的性愛,那可以解決所有的事。這是在浮空城生活的方式,在這座沒有未來的狂歡之城,他們不用去想太複雜和遙遠的事,抓緊時間找樂子就好……
接著他意識到是不行的。這件事開始了,就沒法結束。
他無法停止去想,想著得照顧好小白。非得照看好不可。小白絕對不能有事。
他抬手撫摸他的頭髮,那綹頭髮在他指縫間翹起來,讓人想去親一下。夏天知道自己的能力,他還算挺厲害的,小白也是,也許他們可以從最後一輪活下來。他必須活下來——
但他並沒有那麼厲害。
他身手再好,在上世界的黑暗下也無力至極,從來到上城開始,夏天一次次學到了這一課。他知道這裡的人能對他做什麼。
在這裡,他學會恐懼、無力和那麼深地愛。
夏天張了下唇,什麼也沒說出來。
白林再次把手指探進入他的身體,帶著股執拗的狠勁兒,夏天儘量放鬆身體,讓他折騰。一場夠勁的性愛總能解決很多問題。
白林抬起他一邊腿,放在浴缸的邊緣,夏天滑了一下,下身凸出來,那人擠進來,迫切地想要靠近,想要進入。
「是我的,」白林執著地說道,「我一個人的——誰也……誰也不准……碰你……」
他的陰莖毫無障礙地擠了進去,壓根沒有適應過程,就是猛地一頂。夏天沒控制住,叫出聲來。
白林剛開始床技憑本能較多,現在經過學習,已經非常擅長折騰人了。這當然大部分是他的責任,他每次上床都以讓小白失控為己任,讓他叫出來,還有次把他弄哭了。而小白的學習能力非常好。
白林又頂了一下,接著龜頭死死壓在那個位置不離開,夏天仰著頭,身體繃得極緊,頸項呈現一個脆弱的弧度,手指死死抓著浴池邊緣,指節泛白,身體完全伸展,展現在那人跟前。
因為剛才的性愛,他敏感得要命,任何的觸碰都會引發反應。
白林雙手扣著他的腰,水有浮力,只讓這姿勢更方便。
他下面的碾壓一點也沒有放鬆,緩慢又重重地摩擦那裡,夏天掙紮了一下,但一點也沒用。快感猛烈而漫長,已經超過了界限,白林繼續說道:「我會照看好你的,你不會有事的……絕對不能有事……」
「是的,小白……啊!你別一直頂……那裡,輕點,可以了……」夏天說。
「你是我的。」白林又說道。
「是的,你的……小白!」夏天說,聲音裡又帶了哭腔,「你輕一點,我不行……」
那人保持這動作盯著他,夏天在他目光下無助地扭動,被完全釘在這沒頂的快感中。
白林看他挺立的陰莖,接著手覆上來,極為技巧地擼動,撫摸和玩弄每一處,又控制著不讓他達到高潮。
兩邊的快感衝擊大腦,臨近高潮的酥麻已經變成了爆炸式,卻又持續漫長,把每個細胞都融化了。
夏天被弄得爽到了極點,頭腦空白,再也無法思考任何事,雙眼焦距散亂,眼中只有一片空白。
他聽到自己哭出來的聲音,沒有防備,一塌糊塗,在那人面前徹底展現出來。
「小白,小白,」他無措地叫著,「可以了……小白,我聽話,你怎麼說都行……」
他簡直不知道自己在亂叫什麼,其中大概包括了,他會聽話,他會乖,他會好好活著,小白最好了,他什麼都聽小白的,諸如此類的東西。
白林動作緩了一下,終於抽出陰莖,溫水流進,帶著刺疼的溫度,夏天又顫慄了一下,聽到自己哭泣的鼻音。
媽的,欺負人,夏天想,小白再次緩緩地頂入,仍死死盯著他,像守著最重要的寶物。
他在那人的侵入中顫抖,隔著水蒸汽裡,白林的雙眼如此鮮活而熱烈,帶著令人窒息的痛苦、渴望和愛。
這會兒夏天想配合一下也做不到了,也沒本事再撩他。他筋疲力盡,甘甜的快感佔據一切,他腳趾都繃不緊了,只在快感衝擊時微弱地顫慄。
但最後的時刻白林仍然失控了,他動作越來越快,不斷親吻他,像是喜歡得不知道怎麼表達才好。
夏天脫了力,已經叫不出來了,不過還是朝白林露出個得意洋洋的笑容,表示勝利。那人惡狠狠地再次頂住他的敏感點,一陣猛烈的衝撞,夏天身體一陣近乎痙攣的顫抖,簡直毫無形象。
他只能感覺到那人始終把他抱得很緊。
他在這沒頂了的欲望中升上高潮,不管不顧地在小白手裡射了出來。精液在水中化開,他哆嗦著什麼也說不出來,差點滑到水下面。
白林一直抱著他,他倆都滑了一下,但接著一起浮了起來,兩人喘息交錯,好像變成了一個人,無法區分彼此。
白林又無意識地湊過去親吻他,喃喃說著什麼,大概在說……他會好好的,他們都會好好的,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的。聲音帶著年輕人天真又不顧一切的渴望。
他神志不清了,他比誰都知道這是句傻話,知道希望有多麼危險。但夏天無法理智地思考,他也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相信可以一直在一起,未來充滿希望……他的生活從未這樣充滿希望過。
他覺得不管未來有多艱苦,他們都會解決的,會在一起,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在經歷了那麼多災難後,他們知道希望是致命的,怎麼會又陷入了如此可怕的境地之中?
夏天摸摸白林的頭髮,終於說了那句他曾想過再也不要說的話,那句盲目的最後只會傷害人的話。
他也親吻小白,語氣天真得和那人如同一轍。
「嗯,」他說,「我們都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