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紀念秀開場 - BL殺戮秀 - 耽美同人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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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紀念秀開場

BL殺戮秀 by 狐狸

2019-12-5 15:43

  
  開場地點隨機。
  
  待能量場褪去,他們發現自己站在一處民居的臥室中,外面的街燈照進來,光線很暗,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於此同時,他們能感覺到周圍變得潮濕,有著永遠亮不起來的黑暗邊角,仿佛真的已經是下城了。
  
  兩人側耳去聽,外面有種仿佛黏膩物體的摩擦聲,他們都知道這是什麽,客廳有東西……在吃一具屍體。
  
  在路燈微弱的光線下,能看到墻上孩子的塗鴉,似乎曾住著一家五口,但現在已空無一人。
  
  臥室門半掩著,客廳也是一片黑暗,只能聽到不間斷的吞食聲。
  
  夏天悄無聲息地走到窗邊往外看。那里是一片熟悉的下城環境,天頂永遠亮著日光燈,一些地方年久失修,覆著灰塵和青苔,街區的邊邊角角陷在黑暗之中。
  
  街上已是一片慘烈。正對面的一處陰影中,一頭小牛大小的地獄犬在吃一具屍體,內臟拖得四處都是。
  
  正在這時,他聽到一聲孩子的尖叫。
  
  他呆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到一個男孩從黑暗的街角沖出來,一只巨大的狗牢牢跟在他身後,正一躍而起,穩穩地把他撲倒在地。
  
  那東西長著三只巨大的頭,第四只畸形的副頭像塊贅肉一樣凸出,翻著滲血絲的白眼,流出涎水。
  
  孩子是典型的下城模樣,穿著寬大破舊的衣服,細手細腳,瘦得要命,狗在他跟前是只龐然大物。
  
  夏天目瞪口呆看著巨犬輕易把他撲倒在地,像咬碎果殼一樣輕易咬碎了他的頭。他甚至能聽到腦殼破碎的聲音。
  
  狗低頭吞食那堆腦袋變成的破碎血肉,然後像感覺到什麽,突然停下來,轉頭看夏天的方向。
  
  夏天條件反射性地後退,站在窗簾後面,心跳很快,手心全是汗。
  
  他又朝黑暗里退了一步,好像變回了曾經的那個孩子,在黑暗中不知所措,是上城人追逐玩弄的獵物。
  
  他肩膀碰到了什麽,他轉過頭,白敬安站在身後,手里死死抓著一把雙桿獵槍。
  
  是把過時的火槍,下城有的也就是這種東西了。
  
  路燈的光線照進來,他臉色白得嚇人。
  
  「我不知道……有……」夏天說,「有這個……」
  
  他覺得應該鎮定,這只是一場秀,可他一句話說得斷了兩次,像個嚇得講不清話的孩子。
  
  「是……克隆人,再加一些……生化控制什麽的吧……」白敬安說,聲音很輕,在夜晚顯得森冷虛幻,像死人在說話。
  
  他們有一會兒都沒再說出話來。之前宣傳派對上主持人說會有個「大驚喜」,看來這就是了。
  
  這當然並不奇怪,上城會極盡所能讓秀更加的血腥和逼真,而沒有比把這些人複制出來,再死一遍更逼真的了。
  
  「我們得……得離開這里……」夏天說,轉頭看看槍,又看看屋子。
  
  櫥櫃里有個破舊的暗門,正敞開著,里面放著些武器。
  
  ——下城有武器管制,不過幾乎家家有槍,一般都是放在這類地方。白敬安顯然剛進門就摸到了藏匿地點。
  
  白敬安沒動,瞪著外面,夏天又聽到一聲遠遠的慘叫,像個女人。
  
  他快步走到暗門旁邊,里面還有兩把點三二口徑的手槍,就是些古董,打變異生物只能說是聊勝於無的程度。
  
  他清點了一下子彈——可憐巴巴的十三枚——塞到後腰,用衣服蓋住。
  
  他又拿了把刀,雖然殺起變異生物就是繡花針,但多一件武器都是好的。
  
  他把另一把槍拿給白敬安,不去看窗外。
  
  那人接過來,把獵槍遞給他,里面只有六枚子彈。
  
  然後他們收羅了屋子里所有的武器——雖然也就多了兩把水果刀一樣的匕首。
  
  另一側窗外是條黑暗的窄巷,不像比正門安全,但至少沒有地獄犬了。也不知道那個75-7區在哪里。
  
  夏天悄無聲息地打開窗戶,跳出去查看情況。屋子里肯定不能久留,策劃組不會讓他們藏著的,他們希望所有人都投身到殘酷的大屠殺中去,淬煉他們的意誌,在死亡與火焰中他媽的重生。
  
  夏天左右看了一下,巷道很暗,連標牌都沒有。
  
  白敬安也跳出來,看也沒看周圍的環境,徑自朝一個方向走去。
  
  夏天跟上他,那人步子穩定利索,毫不猶豫,不像是從平面地圖做出的判斷——就像他曾屬於這個地方,本能地知道大街和巷道,怎麽穿行於此,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白敬安徑自轉過巷道,他一路轉彎抹角,不時還躲到人家家里,路熟得不行。
  
  穿過一處低矮的平房時,一個女人拼命朝他們爬過來,想讓他們把懷里的嬰兒帶走。
  
  她的下`身變成了某種鳥類般的利爪,長著粗糙和骨瘤叢生的長趾,侵蝕還在迅速上移。她懷里的孩子像一個真正的嬰兒一般哭泣,夏天嚇得差點摔倒。
  
  無數的幽靈在這里複活,上城用一流的生物技術完成了幽靈們的仿造。夏天對自己說,這些都只是生物克隆體,大腦植入控制芯片和生化結構,他們不是真正的人類,只是會照著大屠殺所有人的樣子做出反應罷了。
  
  這種東西甚至有個專有名稱,叫「技術性NPC」,一些甚至編入了豐富多彩的人生,是上世界龐大程序員群體的傑作。
  
  夏天盯著那孩子看,白敬安一把拽住他的領子往前走,他們剛到門口,天頂一只巨大飛蛾般的白色生物就砸了下來。
  
  哀嚎聲中,他只看到它白色皮膚上無以計數張開的血色大嘴。他們這點兒武器是不要想對付的。
  
  白敬安揪著他的領子拖到街上,離開那東西的狩獵範圍,然後回過頭,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說道:「冷靜點,什麽也別管,知道嗎!」
  
  他的手指嵌在夏天的肩膀里,微微發抖,讓他有點疼。那人眼中一片深不見底的陰冷。
  
  身後還在持續傳來慘叫的聲音,夏天盡力朝他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我知道。」
  
  白敬安冷著臉往前走。
  
  他身體緊繃,防備周圍的一切,簡直有點歇斯底里。他不記得上次這麽專註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他註意力的一部分始終關註著夏天,他必須盯著,在這個地方,你隨時會失去身邊的人。只是一瞬間,一切就會無可挽救。
  
  理性告訴他要鎮定,夏天是個一流的戰士,知道怎麽在下城生存,對付變異生物也是老手了。但他就是控制不了。
  
  像有把從靈魂深處最黑暗的地方燒上來的火,帶著無以名狀的巨大恐懼,極其巨大,無法直視——
  
  他強行把這念頭揮開,這世界沒有任何空間留給過去的悲傷,他必須把註意力集中在現在。
  
  他們繼續向前,這里四處充斥著槍聲、慘叫和怪物的嚎叫,他一路對求救和慘死的居民視而不見,不斷對自己說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他們穿過一條陰森的窄街——亭西街,這名字自動跳到腦子里——時,一個男人背著個孩子從屋子里沖到街上,孩子很小,似乎昏迷了,他用皮帶綁在身上,手里拿著把該是兩個世紀前的槍。
  
  一個長發女人跟在他身後,拿著把手槍,他回頭抓住她另一只手。
  
  這時他回過頭,正看到兩個殺戮秀的選手。
  
  白敬安僵了一下,無意識退了一點,他不想要任何交談,他受不了這個……他希望他們自己盡快離開。
  
  那男人張了唇,正準備說什麽,幾只地獄犬圍了過來。
  
  一只跟在後面,還有兩只堵在前方路上,看來盯上他們一會兒了,想來一起圍獵。
  
  領頭的那只轉頭看那個男人,它們肯定有某種智力,能夠一眼找到人群中最弱的。它朝它呲起牙,身體微微伏低,準備撲上去。
  
  夏天腳下停也沒停地向前走,朝它就是一槍。
  
  這槍正中心臟,如果是個人,胸口得多個大洞,並向後滑個三四米。可現在也只能讓它後退了半步,又固執地朝前沖來。
  
  它理當已經死去,但尚未弄清身體上發生了什麽。在生物變異下,它們無法分清傷痛與死亡,毀滅的欲望統禦一切。
  
  旁邊的男人退了一步,那女人朝它的腦袋又開了一槍,它摔倒在地,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夏天,所有的意識都被饑餓占據了。
  
  他們身後,白敬安連開了五槍,才幹掉後面跟著的那只躍躍欲試的地獄犬。他左右張望,試圖找到把口徑大點的槍。夏天那把也只剩三顆子彈了。
  
  對面,死屍又往前沖了兩米才停下,白敬安退了一步,撞到夏天的肩膀。
  
  夏天正盯著街道對面。
  
  另一只地獄犬像是已經臨時撤退,但他很確定它還在,藏在轉角的黑暗中,準備趁他們穿過時拖個人走,或是有危險時趁火打劫。
  
  他對付這類東西很有經驗,知道必須等待,等它靠得足夠近。
  
  子彈可不多,也不夠強大。
  
  背著孩子的男人向他們走了一步,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一起走——」
  
  白敬安裝做沒聽見,他盯著前方的屍堆,下面有什麽東西……
  
  這時,他聽到上面傳來聲音。
  
  他慢慢擡頭,一只東西趴在街邊的民居上看著他。
  
  它長著一只乍看宛如黃鼠狼的頭,小而怪異,分布著稀疏黃色的毛發,還有一雙有智力的眼睛。
  
  在白敬安看到它的瞬間,它從上方一躍而下。
  
  那一刻,它身體張開,仿佛一張大號的肉毯子,白敬安連著開槍,那東西毫無所覺,疾撲過來。
  
  他側身閃過,它擦著他的鼻尖落到地上,發出一股腥臭的味道。白敬安上前一步,一腳踩住它的脖子,它扁平的肉體軀體威脅地張開,邊角長著牙。
  
  下一秒,夏天轉身開槍——正中它的腦袋。
  
  它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了。夏天停也不停,又擡手朝那只一直在街角偷窺,現在以為有了機會,終於撲過來的地獄犬開槍。
  
  他開槍時很冷靜,直到它已沖到眼前,能看清齒縫里的肉沫時才動手,這一槍把它的半個腦袋都打飛了。
  
  那只屍堆里的生物終於爬了出來,白敬安朝它腦袋開了兩槍。
  
  開槍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那是一個變異過的年輕人,他能看出十五六歲男孩的面孔,穿著件寫著「地獄之火修車場」Logo的藍灰色制服。
  
  不過現在他的頭骨像融化的蠟燭般畸變,變得巨大,形成長條狀,嘴里長著參差不齊的尖牙,發出哭泣般又細又長的叫聲,接著便結束了。
  
  十秒之內,他們腳邊只剩下一地屍體,整個過程利索而且殺氣騰騰,還帶著股沒處宣泄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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