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端木魚的劍

　「師兄的劍意斬殺後天七重天毫無懸念，估計已經都突破先天了吧？」葉生問道。

　端木魚搖頭，道：「師弟，先天只是一種感覺，我也不知道自己突破沒有。」

　道明端起酒杯，道：「怎麼可能自己不知道，師傅說了，突破先天，最主要的變化就是吞吐靈氣的速度，後天修士如同在小溪一般，接引大海裡的水。先天則是寬闊的大河，可以在頃刻間吞吐週遭百米內的靈氣。」

　端木魚沉默的想了想，道：「按照這個說法，我突破了。」

　「恭喜師兄。」葉生驚訝道，這突破先天的端木魚是怎麼不被稷下學院招收的？

　端木魚搖搖頭，道：「師弟，這只是一個標準，先天和後天不同，人與人也是不同，我雖然可以吞吐週遭百米的靈氣，但我感覺自己還是沒有推開先天的大門。」

　「還有這樣的說法？」葉生遲疑道，他是真的不清楚。

　端木魚笑道：「先天不僅僅是靈氣變化，還有身體，丹田，感悟等等疊加在一起，才算突破先天，師傅說我的毅力十足，但悟性不足，我雖然可以做到吞吐週遭靈氣，但我的感悟不足以支撐我突破先天。」

　葉生似懂非懂的點頭，他才後天四重天，對先天根本不瞭解。

　「好了，今日乃是好日子，說這些幹嘛，喝酒。」端木魚舉起酒杯，道。

　葉生和道明也開懷暢飲起來。

　酒過三巡，葉生和道明準備告別端木魚，回稷下學院去。

　三人出了酒樓，走在大街上，黃昏時分，這一頓酒宴吃了一下午，道明醉倒在葉生的肩膀上，大師兄端木魚臉頰通紅，行動有點遲緩，至於葉生只是有點暈，其餘還好。

　「師弟，晚上就在城裡休息，這裡客棧多的是。」大師兄端木魚道。

　葉生搖搖頭，道：「師兄，明日我還有課，還有二師兄，我要帶他回去，師傅要教導他學習道法。」

　端木魚一聽，便不阻攔了，道：「那我送你們離開長安街。」

　「好。」葉生背著道明，跟著大師兄，噴著酒氣，呼吸著新鮮空氣。

　但忽然間，葉生呼吸到了殺氣。

　嗡！

　弓箭射出來的聲音，雖然輕微，但葉生還是聽見了。

　他眼神一凝，轉身一看，在一座屋頂上，一個黑衣人拿著弓箭，保持射的姿勢。

　那根羽箭，已經離弦，正朝著葉生的眉心射來。

　速度飛快，如閃電一般，葉生躲不過去，這不是尋常人射出來的。

　「師弟，小心。」端木魚冷喝一聲，伸手一握，一柄長劍浮現，他身軀一轉，狠狠一劈。

　卡嚓！

　羽箭被端木魚的長劍砍成兩截，墜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何人敢傷我師弟？」端木魚持劍大聲道，臉色冷酷，看著四周，毫無酒意。

　葉生受到驚嚇，酒意瞬間消散，他眉頭緊鎖，剛才要不是大師兄，他就算不死，也必定受重傷。

　「誰要殺我？」葉生內心一冷，瞬間想到了胡湄，葉寒，葉青這幾個人。

　但他們似乎不知道自己出來了啊？

　屋簷上的黑衣人消失不見，而整個長街上，門戶關閉，行人撤走，空空如也。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大街上。

　「鑄劍師，你殺我的手下，我自然可以殺你的師弟。」

　大師兄端木魚哈哈大笑，聲音渾厚，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巨劍門三當家，南哥的確是你的手下，我今天上午殺了他，現在你就打算替他報仇？」

　「阿南被你們殺了，只能怪他沒長心眼，我可不會為他報仇，殺你師弟，只是因為有貴人要我殺而已，你只是順帶殺了。」陰沉的聲音不屑道。

　「有貴人要殺我？」葉生一怔，臉色旋即鐵青。

　 「看來你自己心裡也清楚了，乖乖受死吧，這條街道上已經佈滿了我們的人，一個鑄劍師，一個大家族的廢物，加上一個孩子，有什麼翻天的本事？」三當家冷笑道，從陰影裡走出來，手裡提著一柄闊劍，像門板一樣，氣勢渾厚。

　大師兄端木魚道：「巨劍門大當家和二當家呢？」

　「他們都有別的事情處理去了，殺你們我一個人足以。」三當家平靜說道，把闊劍放在地上，咚的一聲，地面都砸出一個大坑，可見重量。

　端木魚笑了，用手指著三當家，搖頭道：「你，不行。」

　「行與不行，不是你來定奪的，以為殺了阿南，就算高手了嗎？」三當家不屑的看著端木魚。

　「我從來沒有這樣以為，阿南算什麼，你們養的一條狗而已，我隨手殺了，今天心情好，喝了點酒，迎接我師弟，你偏偏來壞我興致，那可不要怪我了。」端木魚舉起長劍，以目測之，眼神一瞇，氣勢大變。

　轟隆隆！

　空氣沸騰起來，滿卷四周，讓葉生都後退幾步。

　「師弟，你到一邊去，今日有師兄在，沒有人能傷害你。」端木魚平靜道。

　葉生背著道明，走到一側，注視這場戰鬥。

　巨劍門三當家肯定很強，遠超那個阿南，但肯定不是先天高手。

　大師兄也很厲害，可葉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

　直到下一秒，葉生見識到了。

　端木魚一劍劈開雲霧，黃昏的色彩在這一刻落在他的身上了，添加一層金甲戰衣。

　他的這一劍，非常好猜，根本沒有過多的招式。

　一刺，就是一刺。

　巨劍門三當家臉色一沉，闊劍提起來，狠狠揮舞，像是輪動大鐵塊一般，直接一砸。

　咚！

　大地一顫，巨劍門三當家的闊劍撞擊上大師兄的劍，巨大的力量從兩個人身上散發到地上，造成磚塊飛舞，大地坑坑窪窪。

　巨劍門三當家臉色一冷，喝道：「你的劍也僅此而已，破不了我的巨劍，那就乖乖受死吧。」

　他剛想用力一震，彈飛端木魚，可下一秒，端木魚身軀一動，長劍收回，再次刺出去。

　卡嚓！

　清脆的聲響擊碎了三當家的鎮定，他驚恐地看著，闊劍在頃刻間碎掉了，長劍準確無誤插入三當家的咽喉。

　「這…這不可能……我的劍…怎麼會被擊碎。」三當家身軀大震，不敢置信，他可是後天九重天巔峰的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