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合同

　總編皺起眉頭，雙手抱胸，陷入了沉思。

　能拿到彩頁的作者，幾乎都是《new world》的老作者，在雜誌社內有一定的人脈，想從這些人手拿到彩頁，真的很難。

　總編低頭看了兩眼沈昕的na，又看了一眼一個月內的彩頁安排，沉思半晌之後，扭頭問向年編輯，「老李，《追風少年》的彩頁換成卷彩頁，你到時候和宮老師說一下。顏馡，《y「s》的第1話將在第四周的雜誌刊出，你要在第三周的時候，拿到彩頁。」

　「是。」顏馡連忙點頭。

　「對了……合同，別忘了，合同一定要給我敲死。不要被人挖走了。」總編提醒道。

　「……嗯，我知道。」

　顏馡搓了下手，內心糾結，該到底怎麼和沈昕說合同的事情。

　「那好，接下來，開始討論《哪裡都能遇到你》。」總編看向小張。

　小張輕咳一聲，正準備發言，顏馡再次舉起了手。

　「總編，我還有一件事！」

　小張一頭黑線，眼神凌厲地看著顏馡，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有什麼話，你不能一口氣說完嗎？

　顏馡無視小張的視線，也無視其他人的目光，而是直接看著總編，「沈昕家裡的條件不太樂觀，應該租不起工作室，也請不起助手。如果雜誌社想要他快點出稿，是不是應該幫他提供一下便利。」

　總編眉頭微皺，「顏馡，你是雜誌社的員工，應該更多為雜誌社考慮。」

　「沈昕簽了合同之後，也是在為雜誌社工作，他的工作環境好了，收益的反而是我們。」顏馡問道。

　總編一隻手的手指不停敲擊桌面，另一隻托著下巴，許久之後，才對副總編說道：「你幫忙找一間工作室，再找兩名助手。工資……雜誌社先墊著，等到他的稿費下來，再把開銷扣下除。」

　副總編點了點頭。

　「接下來，你沒什麼事了吧？」總編留了個心眼，望著顏馡。

　顏馡連忙搖頭，「沒了。」

　鄰座的小麗偷偷對顏馡豎起了大拇指，能給新人搞到這麼多「福利」，整個編輯部也只有顏馡能做到了。

　顏馡笑而不語。

　……

　「好緊張，不知道能不能通過？」

　得知今天下午，能知道沈昕的漫畫是否能連載，郗慕菡也沒了打工的心思，整個下午都坐在客廳，焦躁不安。

　沈昕倒了兩次開水，看到郗慕菡一臉緊張便安慰她，「別急，肯定能過。」

　但在顏馡的電話沒打過來之前，郗慕菡心的緊張，始終沒辦法得到緩解。

　終於，在將近三點的時候，顏馡打來了電話。

　「恭喜，通過了！卷頭彩頁……我現在過去，給你說一下合同的事情。」顏馡簡明扼要的把話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郗慕菡滿臉期待地看著沈昕。

　沈昕咧嘴一笑，豎起了大拇指，「過了。」

　「太棒了！」

　郗慕菡尖叫出聲來，下一刻便撲在了沈昕的懷裡。

　沈昕的臉瞬間紅了，兩隻手也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

　郗慕菡很快察覺到不妥，連忙與沈昕分開，紅暈從脖子一直爬到耳根。

　「我去買些菜。」郗慕菡也不敢看沈昕，便匆匆出了家門。

　看得出，小丫頭的心情還算不錯。

　沈昕倒了一口茶水，使得內心稍微平靜下來。

　連載……終於能連載了……

　沈昕無力地坐在椅子。

　他知道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要把精力都放在《y「s》，或許去學校的時間都不會太多。如果因此而退學，沈昕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接受。

　事實，連《食夢者》的真誠最高也在二年級選擇退學，沈昕也做好了退學的準備。

　如果能拿到學位證和畢業證，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但還是看自己是否有多餘的精力。

　郗慕菡在外面逛了一個多小時，買了蔬菜和牛肉，神色恢復了正常，只是在看到沈昕時，臉頰有些微熱。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門鈴再次被按響。

　沈昕打開門，看到了滿臉笑容的顏馡。

　「恭喜。」顏馡瞇起眼睛。

　「顏姐辛苦了。為了拿到卷頭彩頁，你應該也經歷了一場『激戰』吧？」

　「哪是『激戰』？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顏馡跟著沈昕進了客廳。

　郗慕菡聽到顏馡的聲音，也連忙從廚房出來，對顏馡深鞠一躬，「多謝姐姐。」

　「謝我什麼？主要是na好，否則，算我滿舌生花，也拿不下卷頭彩頁。對了，沈昕，你色的水平怎麼樣？」顏馡想起這件事來。

　「還行。畢竟我也是美術專業的，再說，你不是有《魔女》嗎？封面不也是彩頁嗎？」沈昕給顏馡倒了一杯開水。

　「那種水平……還行吧，總覺得不『水龍』。」

　陳子蛟的筆名叫「龍戲水」，顏馡做了簡化，乾脆叫「水龍」。

　「我現在當然那時厲害，你不用擔心。」

　「行，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三周後，我必須把第一話的原稿交去，你要抓緊時間。好了，現在我們開始談論合同吧？」顏馡從件包裡掏出了兩份件，遞給了沈昕，「雙方簽字蓋章之後，我們會給你留下一份，另一份存到雜誌社。」

　沈昕點了點頭，目光掃向合同，在閱讀的同時，眉頭也皺了起來。

　花了十多分鐘，沈昕把合同看了一遍，隨後歎了口氣，「這份合同，是從11區那裡過來的吧？」

　「你知道這種合同？」顏馡驚訝道。

　沈昕沒有回答，只是揉著下巴。

　起初，他以為這個世界的合同是常見的綁定作品的合同，也是說，在簽訂之後，他與雜誌社只簽訂《y「s》一部漫畫。在合同期內，他可以為其他雜誌繪製漫畫，再不濟換一個筆名也行。

　現在看了這份合同，他可以確定，這是那份臭名昭著的「專屬契約制度」。這本來是《ju》首先使用的，但這個世界沒有《ju》，卻又被《leap》找了出來，瞬間11區的雜誌爭相效仿。

　簡單的說，是一點，在合同期內，哪怕連載漫畫被腰斬，幾個月內好不出新作品，他都不能為其他雜誌畫漫畫，只能領取低額的契約金。因此，編輯的權力非常大，相對應的，漫畫家處於被動地位。

　「現在，國內所有的雜誌社都是這種合同。說實話，漫畫家與雜誌社相，確實是劣勢群體。」顏馡低下頭，沒有看沈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