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基礎 第十四章 女巫的血脈

歌波嘉恐懼異常。

她的丈夫，法蘭克王國的第二 王子卡羅曼，在昨天晚上被人殺了。所羅門在上，他才十七歲而就在之前，圖平卻跟她說，「您請好好等在這裡，不要亂走。等陛下恢復一下身體，他會有事詳細的詢問您…是關於 卡羅曼殿下的事一查爾斯能跟她有什麼話說？是安慰她？還是威脅她？亦或是要迎娶她？歌波嘉哪樣不相信。

雖然圖平督識聲稱，他們已經確定，殺死了卡羅曼的人是來自哥特王國的女巫。但歌波嘉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她當然知道，杜鵑侯的那個「女兒」真的是女巫。她甚至知道，那孩子的姐姐、也就是杜鵑侯的妻子也是女巫一甚至除卻她們之外，在法蘭克還有幾位大人物的妻子或者情人也都是女巫。因為法蘭克南境的撒松伯爵，她的妻子就是純血的女巫一哥特人派來的探子之一。身為純血女巫的女兒，她從出生開始就可以確定將會繼承女巫之血。在長久的躲避學管知識的魔神拜蒙的監視中，督依德們發明出了通過符文或是血脈繼承禁忌知識的技術。

那些知識來自至少兩千年以前的神代。亦或是更早一總之 是神明還在地上活躍時的知識。據說其中還有著起死回生、將凡人提升為神、但自從耶穌奧古斯都殺死了阿波羅神之後，突然全世界的神都肖失了，連帶若這些隱秘的知識起。

躲避魔神拜蒙的監視和追殺。將那失落的奧秘尋回一便是 智依德們所探尋數百年的隱秘。然而他們在死前，卻在西班牙留下了自己的傳承。如今的巫師和女巫的傳承，便是在那時誕生的。

雖然哥特對法蘭克幾乎沒有發動過戰爭，而是以求和為主。但這不代表他們會對深入腹地的法蘭克沒有半點提防。

這些女巫原本應當被所羅門教的督識長和監識衛全數殺滅。結果哥特王不惜和所羅門教交惡，將教宗趕出了哥特王國，也硬是從他們手中保下了女巫的傳承，目的就是為了針對法蘭克。

不過。歌波嘉心裡清楚。那個女巫根本沒有將查爾斯和卡羅曼殺死的必要。

要存在就有戰略性價值。所有的女巫有且只有一種能力一那就是 與自己的所有女性親展在夢中通話。

她們就是通過這種手段，與那些出生在法蘭克一生都沒有接觸過任何哥特人的混血少女們遠程聯繫，教授給她們那些禁忌知識的。

但這樣的能力並不穩定。普通的女巫覺醒之後，第一代的女兒就有一半的可能會失去這種能力。只有極少數天資卓絕的女巫，才能百分百的確保自己的女兒定能繼承自己的能力…進而繼承自己的知識。

如果她們沒能生下女裔，她們的孫女也有可能會繼承她們的能力。但若是連續誕生了兩代男性，能力的傳承就會徹底斷絕。

通過這種祖母孫女，亦或是外祖母母親女兒的姻親構建出的情報鏈，在過去和善友好的四十年中，哥特人已然無聲無息的控制了六一的法蘭克。而女巫為了報恩，便將毒藥和詛咒的知識分享給了哥特王，為他培養一些美貌而柔弱的刺客和探子。

她們沒有什麼戰鬥力，皮膚細嫩手足纖細，甚至和獵犬搏鬥都無法打平但若是 與她們貼身相處、或是讓她們接觸到飲食的話，她們甚聽到的一言句，都會在第二天早上傳到哥特。即使是飛的最快的信鴿，也不會比她們的消息更快。

然而，退一步講假如哥特的那位 「頑石王」真的決定殺死查爾斯，也沒有將卡羅曼殺死的必要吧？她已經和卡羅曼生下了…她很漂亮，今年卡羅曼才十七歲，所以他們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孩子。只要有一個女兒，她就有可能成為天生的哥特人。如果殺了查爾斯，那麼整個法蘭克都會被卡羅曼繼承。她只需要扶持個繼承了自己血脈的女兒成為女王，法蘭克就無聲無息間被哥特整這是她最開始所背負的使命。最為便捷穩妥的一種勝利方法。

將丕平三世的所有子嗣殺掉。又能有什麼好處？那只會讓已經明晰的局勢重新變得混亂。而且是更亂。

或是。在細細的思考之後，歌波嘉最終認為，那消息是虛假的。也就是說，「女巫殺死了不平三世和卡羅曼，並將查爾斯重創」的消息，完全是圖平一手編造的。歌波嘉焦點的在自己的房間裡踱步。

她的眼睛都隱的有些發紅，甚至感覺到額頭發熱，有些反胃。她小心的從門縫中看了一下，門口有兩個全副武裝的衛士守在自己門前。還是說，防止自己逃出去？

突然，歌波嘉怔。她低聲喃喃若，心中瞬間充滿了恐懼。

是了一為什麼自 己會忘記，這是查爾斯和圖平回城的第一夜呢？是因為查爾斯也同樣身受重傷了嗎？正因為是他們之前沒有返回亞深，所以陛下和卡羅曼才沒有事。並非是女巫挑選了查爾斯回城的一夜動手。而是因為他們兩個就是他殺的想到這裡，歌波嘉突然一個激靈。

一不行！

繼續留在這裡的話，說不定一不 是定會被那個男人悄無聲息的殺掉的！歌波嘉咬了咬嘴唇，看了看緊閉的大門，以及床上熟睡的男孩。

突然，她的目光看向了大開著的窗戶。她思考了一下。又看了看兒子躺若的床單。

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