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慈悲 第三十七章 智慧的代價

在撒旦來襲的四日之後，人們已經幾乎不再談論那件事了。和那相比，還是那如同幼子般的攝政王更能弓 起他們的關注。

不得不說，群眾都是健忘的。

人們的注意力十分容易轉移，並且他們主動尋求著這種轉移一因為無論他們多 麼守日或固執，人都無法抗拒這種獵奇和好奇的本能。只要能讓人們清楚的意識到，耶穌執政這件事首先不會影響他們已有的任何好處、更不用去做什麼麻煩的事就能讓自己過得更好…廣大的人民群眾對於究竟是准來統治自己，都是漠不關心的。當然，這也是因為「撒旦來襲」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上的破壞這一原因一群抱有極端想法的人聚集在 起，討論出的結果必然是更加極端的。因為他們都從對方的言語之中對自己的想法進行了補足，並由於「大多數人」的支持和贊同而得到了勇氣。若是有太多的人在這場災難$死去，他們雖然可能會更依賴、更感駛坯救了他們的耶穌…但也未必不會將矛頭和罪責一併指向這位新王耶穌是否拯救了他們呢？當然是。但是他們的親人朋友是否沒有被還救呢？當然也是。所以耶穌就是坑害了他們的仇人一他們會 立刻省略步驟，得到這樣的結果。拜蒙瞭然的點了點頭：「確實，是我疏忽了。耶穌平和的開口道：「群體在進行推理的時候都是 中動的。他們往往會重視情感而忽略邏輯。並最終得出一個在外人看來可笑無比 卻又指說服他們自己的愚昧結論…

「你原本的計劃中，讓阿巴頓破壞掉塞浦路斯的關鍵建築，再讓人們在我的政策推動之下進行重建工…

耶經聲說道：「那的確是具有意義的。但還是不夠完善。

長相極為相似的兩位幼子在空無人的大殿上低聲交談。耶穌攆若手中拜蒙剛剛整理的死傷人員和建築破損的報告，仔細的查閱若。雅斯塔祿目前不在他的身邊，而是被他派到了另一處地方準備關鍵性的任務。但也因此，除卻雅斯塔祿之外無人敢管的耶穌才能有時間熬夜工也就是在耶穌的右手邊，位置比他稍矮而和拜蒙不同的是，耶穌的頭髮則比他要稍長些…因為潔淨美麗的長髮也是分別為聖的標誌之一。

看著耶穌那陽自已有九成相似的面孔，即使性情冷靜淡漠如拜蒙，不免也到了淡淡的得意之情。

但表面上拜蒙卻沒有絲亳聲張，只是平靜地凝視者耶穌，時刻準備聆聽著耶確的教誨。

一順便一提，耶穌那總是掛在臉 上的溫柔笑容，也是當年的所羅門拜託佛勞洛斯專門調試出來的。這個實在是沒辦法。在他還是所羅門的時候，他就不太會笑…而如今依日如此。不過他另闢蹊徑。在否定了把性格變得溫柔慈悲的想法後，耶穌提出了「乾脆直接把表情做成面無表情的時候看上去就是在笑」的詭異想法。最詭異的是效果居然出奇的不錯一耶穌在低聲講課的時候，抬頭一看發現正在走神的拜蒙，便微微皺眉將他叫了回來。拜蒙眨了眨眼，乖5的重新坐好。

耶穌斜了他一眼，嚴肅的低聲說道：「你來看。死者共計七十六人，傷者…但其中真正被阿巴頓殺死的人只有三個。你考「是因為恐慌吧？拜蒙以清冷的聲音說道：「更多的人都是因為恐慌，互相擁擠踩踏而受的傷。」

「是的。但人們為什麼會擁擠成這樣呢？」

耶穌進步發問道：「只是因為阿巴頓無比可怕嗎？拜蒙略微遲疑，思考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他面前和自己長相一致的幼子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很簡單，拜蒙。你是因為能看到人們的內心，所以反而無法理解…那反而是因為人們變得聰明了。

你的目的我很清楚。無非就是重演當年長子軍團的訓練模式，讓人們在共同勞動的過程中培養情誼…但這種情況在推羅、至少在塞浦耶穌平和的說道：發生那踩踏事故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前面的人摔倒了，而後面的人卻因為沒有聽到、或是聽到也無法阻止人流，只能推著前面的人繼續向前走」長子軍團能成立的首要原因，便是他們能夠令行禁止一他們崇拜我、 又敬畏大祭司，我只要把大祭司安排到他們中間。就能保證他們一定會如我所想的一般行動，並得到相應的回饋。但是，這在現在已經行不通了。因為這些人已經變了一耶穌平靜的說道。

「隨著人們開化，思維變得雜。逐漸不知敬畏。人們開始對他人的說法首先感到懷疑，而不是相信一當然，這是好事。因為他們逐斬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有了自己認知事物的標準，不會盲目的跟從其他人而行動。

「若是一千年前，見到前面的人齊刷刷的停下，後面的人第一反應將會是也跟著停下。因為他們都不信任自己的判斷。是更相信長老、司的智慧。他們比現在的人更好統治，也更容易欺騙。耶穌慢慢將卷宗捲起。語氣輕快的說道：「但現在不行了。人們比起他人的意見，更願意試著去相信自己。即使看到前面的人停下，有人若有人摔倒了』，後面人的第一反應也是我要是停下的話就會被巨龍殺死』，因而推動著前面的人繼續向前「這無疑是一種愚鈍。但這種愚鈍本身。正是人類智慧開始覺醒的證據。」他看向拜蒙，以極輕的聲音說道：「從現在開始，到他們的良知和道德追上自己的智慧為止，以利他』和『奉獻』為精神核心的長子軍團都不可能重新建立。

「但是，我王。這難道不是種退步嗎？」

拜蒙向耶穌質疑道：「我能看的到，人類的心靈都開始變得污穢自私。他們曾經雖然愚昧，但他們的心卻是純淨的。而他們如今變得文明耶穌不禁笑出了聲：「不，拜蒙。這很有意義。

「在人們開始有意識的自私的時候，在人們開始下意識的相信自己的時候…就是智者們開始思考何為我這一哲學問題的開始。有時，退步是為了向前踏出更大的步。

他嘴角上揚。溫聲說道：「你要愛這罪，瑋蒙。你要一同愛這慾望的……因為這才是人類的全部。」

「但我們表面仍然要隨責這類罪要一因為人都具有情性，總是完不成自己的目標。若是我鼓勵他們自由，他們便要犯罪;若是我命令他們嚴以律己，他們也會自己放鬆下來到這裡，耶穌微微一頓，突然開口道：「你去把客人請進來吧。站在外面聽，想必是聽不清楚的。」

「不用麻煩約翰閣下了…我自己進來就是。

一個年老的聲音從殿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