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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沉重的思念】(求訂閱!)

我有一台魔幻分析機 by 三陽天

2019-11-24 23:19

  畢竟見過風雨,張子奇很快回過神,「你知道一階構裝的考核內容麼,做好準備了麼?」

  張子奇為人有些惡劣,但絕不是胡攪蠻纏之人。

  既然宋長勝申請,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是有一點,你準備好了麼!

  大家的時間很寶貴,不能任由你浪費。

  說完,張子奇望向菲爾德。

  卻發現菲爾德也是驚訝莫名,似乎一點都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

  這個徒弟,懂事,但有時候,他看不透宋長勝的心思。

  這是一個有很多想法的青年。

  想法多,是好事,也是壞事。

  眾人。

  無論是慘遭淘汰,還是得到構裝資格證書,所有人目光都被宋長勝吸引。

  擁有構裝資格,和真正的一階構裝師,完全是不同概念。

  一階構裝師,有資格加入構裝師工會,享受工會的庇佑。

  能用相對低廉的價格,換取構裝所用的材料、構裝圖紙,構裝墨水配方。

  真正的構裝師,是人上人。

  成為構裝師,別人稱呼宋長勝,不再是菲爾德的徒弟,而是宋長勝構裝師,或者構裝師大人。

  能夠和陳康同起同坐,雖然構裝師等級不同,但是享受的尊重並不少。

  這就是構裝師。

  而拿到構裝資格證書,成績好的,能自己製作構裝,提升很快。

  成績一般的,只能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加入一些工作室,成為一階構裝產業鏈中的一環。

  然後積累經驗,以求成為真正的構裝師。

  「我知道,也有一定的把握。」宋長勝點頭,對菲爾德道,「老師,抱歉沒有提前告訴你,但是我真的想要試一試。」

  「我相信你。」菲爾德知道宋長勝素來沉穩。

  這樣的人不會由著性子胡來,做什麼事情都有幾分把握。

  他鄭重對張子奇道,「小徒既然要試一試,我這個做師父的,說什麼都要給他一次機會,所以還請張老成全!」

  「好!」張子奇自然會給一位大構裝師面子,揮了揮手,「待我頒發完構裝資格證書,再為你這個臭小子舉辦考核。」

  宋長勝感激躬身,退到一邊。

  「你不用過於擔心。」菲爾德拍了拍他的肩頭,「有我在,大可以去嘗試!我菲爾德的徒弟,就要有這種豪氣!」

  宋長勝默然無語,只是重重點了點頭。

  這就是有師父庇佑的好處,失敗,也不怕!

  那些獲得構裝資格證書的,在欣喜之餘,也被宋長勝奪了風頭。

  有點心不在焉,他們也想知道宋長勝考核的最後結果。

  等到所有證書發放完畢,張子奇望向宋長勝,「進行構裝師考核,就是你的主場,要不要清場?」

  宋長勝點點頭。

  張子奇揮了揮手,便有人帶著這些人離去。

  那些人望向宋長勝的目光非常複雜。

  無論是楊陽、肖瀟、肖美,還是其他人,都知道宋長勝與他們已經不同了。

  曾經的追趕者,不僅成為領跑者,還越走越遠。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比如,同時期參加工作的兩個同事,一個升了主管,另一個出國留學工資翻倍,自己工資只漲了幾千塊錢。

  其實還不錯,但一對比,都是傷害。

  而,宋長勝,依然沉默,安靜。

  一如既往。

  張子奇望向陳康,宋長勝點點頭。

  陳康露出一抹苦笑,拱了拱手,離開了。

  宋長勝自然不會讓這個和楊家關係不淺的人,留在這裡。

  最後,在場的,只還剩下張子奇、菲爾德,以及楊柳。

  「柳兒,你為宋長勝打下手。」張子奇道。

  宋長勝無言點頭,張子奇為自己徒弟爭取福利,無可厚非。

  他緩緩走到試驗台前,只是幾步的距離,整個人的氣勢完全不一樣了。

  由原來的內斂、沉默,變成不見底的深淵,

  那是一團強烈的負面情緒,猶如永恆的黑暗。

  「這......」張子奇的眼光如何毒辣,只是一眼就看出了宋長勝的想法,用原力傳音菲爾德道,

  「你這個徒弟不簡單啊,從構裝資格考試就在佈局,壓著所有的人成績,奪了所有人的氣勢,完全內化了。」

  「這孩子,究竟是經歷過什麼?」就連菲爾德都驚了。

  如果深淵是萬丈的話,那麼宋長勝此刻給人的感覺,他是在萬丈的萬丈之下,

  難以想像,那是怎樣的世界!

  絕望!

  絕望!

  絕望!

  楊柳不由屏住呼吸,在場的人沒有誰再去打擾這個青年。

  為什麼有獨特命名的構裝,比標準構裝更為強悍,製作起來更為困難?

  那是因為,每一個有獨特命名的構裝,都是構裝師心血的凝聚。

  他們叩問自己的內心,然後找尋一閃而過的靈感。

  是的,宋長勝自從考試開始,如同吃了槍藥,壓著所有人。

  所為的,就是激起心中,那一絲不同尋常的感情。

  前世,他父母雙亡,所經受的痛苦,無數次回憶起來,都是一坨屎。

  有些人感謝苦難,但是他卻感謝在苦難中,並未放棄的自己。

  等到他也算有了一點小成功的時候,他穿越了。

  又重新回到了一個令人絕望的環境。

  是啊。

  那永不熄滅的希望燈塔,是多麼的閃耀,但是卻永遠暖不化他的心。

  宋麗麗用她的關懷,叩開了他黑暗心扉的一絲縫隙,讓他看到了一絲光。

  他願意成為逐光者。

  義無反顧,不顧生死。

  殺啊殺,殺出一條血路。

  但是路的盡頭還是絕望。

  越是往上走,越是能感受到痛苦。

  他為了組建基液作坊,一點點準備,為了成為構裝師,賭上自己的身家。

  然而,到頭來不敵別人的一巴掌。

  等到他被一巴掌,扇懵的時候,卻又發現那些所謂的敵人,似乎只是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一個大人物,惡劣的玩笑。

  只是,有些人卻在這個玩笑中,失去了自由,成為了折翼的海燕......

  一個他並不多麼在意的小女孩,一直以來,在他眼中,這個女孩太過古怪。

  他的生存哲學裡,首要的就是遠離危險,遠離古怪。

  也許是命運吧。

  也許只是巧合。

  這個女孩成為了第二束光。

  當他拚死從牢裡逃出來的時候,這個女孩為他擋住了所有風雨。

  只是。

  他.....甚至並不知道,這個女孩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那些舊貴、新貴,那些大閥高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對於螻蟻一般的人物,又怎麼會在意啊。

  但是,卻有人在意。

  是啊,有人在意。

  宋長勝心緒漸漸上升,他用碾壓所有人的勝利,點燃心中的一點激情。

  魔幻分析機,給他走到現在的資本,卻也讓他失去了一些溫情。

  【機械思維】,真的讓他的感情變得冷漠了。

  只是。

  再冷的荒漠,依然有朝聖者。

  宋長勝有些無法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麼值得那個女孩付出如此的多。

  因為他無意間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來到了身邊,還是那愛答不理的性格,讓這個女孩,感到了挫敗。

  但不可否認的是,宋長勝發現自己有些無法忘記這個女孩了。

  其實,所有將光明,照進他心的人,他都難以忘記。

  魔幻分析機的解析是冰冷的,而他的思念是滾燙的。

  思念是什麼?

  是一種病,也是一種力量。

  力量是什麼?

  宋長勝腦海中記得大量的力量符文,各式各樣的。

  但,那並不是他想要的力量。

  思念的力量,應該永遠流淌在他的血脈之中,永遠銘刻在他的心裡。

  為了過去。

  為了現在。

  為了一個女孩。

  也許沒有未來。

  宋長勝的思緒漸漸飄飛。

  從深淵之下,來到了深淵之中。

  依然還是一片漆黑,不過似乎有了一絲光亮。

  宋長勝輕聲道,「紙,筆。」

  一支冰涼的手,將一支筆塞到了宋長勝手中。

  他緩緩睜開眼。

  試驗台前,放著一張羊皮紙。

  宋長勝落筆。

  思念如同紛飛的螢火。

  飛到了那一個素不相識的夜晚;

  飛到了那一次漫不經心的驅趕;

  飛到了那一間意外相遇的套房;

  飛到了服用青玉液的靜室;

  飛到了鹿泉大學的綠草坪;

  飛到了再一次不經意的離別;

  飛到了最後一次,不告而別.......

  不知不覺,在宋長勝筆下,出現一座山丘。

  一座有些醜陋的山包。

  由血脈【力量】解析出的力量符文構成。

  越過這座山丘,也許會有一次等待著、驚喜的相遇。

  但,也許只是一次習慣的失落。

  停筆。

  楊柳低頭看去,所看到的只是一座普通山丘。

  沉默、無言。

  但不知道為什麼,望著這座山丘,讓她的思緒不自覺紛飛。

  那些快樂的,痛苦的......

  一點一滴,滴滴點點,下滿了那整個雨季。

  「好沉重的畫蘊!」張子奇讚歎道,宋長勝已經完成了一次情感宣洩,不避打擾。

  他問道,「我能不能拿起來看一看?」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期盼。

  構裝師所設計的構裝圖紙,能用原力符文撥動法則。

  雖然隨時間流逝會漸漸消失,但第一次落筆的構裝圖紙,往往是情緒的爆發點。

  用畫技將一分法則之韻流住,留下的叫道蘊,也叫畫蘊。

  這也是為什麼構裝師有藝術家的稱號,一些四、五階的設計圖紙,往往有更神異的力量。

  而且,構裝設計成功,不一定有畫蘊,但有畫蘊,一定會成功。

  畫蘊,含有強烈的情感,讓人不自覺的,代入作畫者的情感世界,並引起自我共鳴。

  宋長勝恢復了平靜,點了點頭。

  楊柳望向他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敬佩。

  能從黑暗中走出來,然後形成自己獨特的設計。

  這種才情,可謂驚才絕艷。

  而他只有十九歲。

  接觸構裝才短短二十天而已。

  「我有預感,我有預感......」張子奇拿著構裝圖紙,少見的失態了,眼中帶著強烈渴望,望著菲爾德,「宋長勝是不是還沒拜師?」

  「這是我的徒弟!」菲爾德差點爆粗口,「有你怎麼為老不尊的麼,好意思和我搶徒弟!」

  張子奇訕訕一笑,問宋長勝,「這構裝叫什麼名字?」

  即使還未把這個構裝製作出來,但他已經認定了,這會是成功的設計。

  宋長勝想了想,還是決定就用最初的名字,也是他所有靈感的來源,「就叫【沉重的思念】吧。」

  「我們要立刻把【沉重的思念】製作出來,我有預感,我有預感......」張子奇有些激動,開始叫人去準備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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