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橙之章橙は???の色
彩虹牙刷 by 早坂吝
2019-11-24 17:46
*二〇一X年
藍川死盯著橙色的牙刷。人類史上應該還未有過對牙刷放出這等惡意的人吧。
從紫色到黃色都是每個週日的固定客用的。紅的是荔枝用的。那麼,橙色的是為什麼而準備的呢。
藍川問過,那時荔枝有些目眩的看著707號室大窗戶外漸漸沉下的夕陽,這樣回答
「是為了某個非常重要的存在……那時候整天都能見到他……」
藍川感到了強烈的嫉妒。
重要的存在。能讓荔枝說得這麼嚴重,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年齡呢?職業呢?就是他把她帶到援交這條路上的嗎?給她在高級公寓中買房的就是那傢伙嗎?
到底是什麼人。
*二〇〇X年
我是豚鼠。每天,都是殘酷的研究的試驗檯。只有你是我心靈的救贖。
實驗結束後,我被趕回屋子裡。那是如同在外面上鎖的倉庫一樣,像牢房一樣的一個房間。雖然有幾個窗戶,但是沒有一個是可以打開的。
但是,你必定等在某扇窗戶的外面。我向你傾訴今天被做了什麼樣的事。
進行實驗的有三個人。如同搖滾樂手一樣把頭髮豎起來的「豪豬」,長著惡魔一樣的尖耳朵的「使魔」,然後是被這兩人稱為「老師」的一個看起來很了不起的男人。
「你很恨他們吧」
「不啊。除了「老師」以外都是相當好的人。「豪豬」在「老師」不在的時候很溫柔,「使魔」雖然不太說話,但是送了我自己寫的詩」
「是嗎。有點嫉妒呢」
「但是隻有「老師」無法原諒。他把我當作一件東西對待」
你總是紅著臉。是在為我而憤怒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還是很高興的。
「吶」
「嗯?」
「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感覺?你不是在世界上巡遊嗎?」
「是極讚的自由哦。無論去哪裡,無論做什麼,也不會有人對你生氣」
「決定了。我什麼時候一定要從這裡出去。然後到你那邊……」
我向著你伸出手。但是被厚厚的窗玻璃擋住了。
我們之間的距離看似很近,實際卻是天涯兩端。
某天,我從實驗室回來的時候,一把手槍藏在了房中的隱蔽處。我姑且問了一下窗外的你。
「這個,你放的嗎」
「不,不是我」
「也是啊。你不可能做得到這種事的」
稍微想想,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我也在這裡生活了很長時間了,很多流言也傳到了我耳中。根據那些流言,似乎研究所裡有反「老師」派存在。就是他們把手槍放在我的房間裡的吧。他們想要我殺死「老師」。嘛,不管他們在背後還有什麼陰謀,我也只是利用這個機會而已。
我興奮起來,說道
「這樣就能殺死「老師」,去外面的世界了。但是有一個問題。一看到「老師」的身姿,我就會全身無力無法抵抗。」
「那隻要不看「老師」開槍就好了」
「但是「老師」總是帶著「豪豬」和「使魔」。如果看著別處開槍的話,可能會擊中我不打算殺掉的他們兩個,我不想那麼做。」
「那隻要低著頭靠近過去,在極近距離開槍的話,應該肯定就能準確擊中他了吧。」
「那樣做的話,如果槍被搶走了,你要怎麼負起責任啊?」
「那你想怎麼做」
「我有一個想法。你肯幫我嗎?」
「當然,要怎麼做?」
那天晚上,「老師」,「豪豬」,「使魔」三人來到了我的房間。
你如同我所拜託的一樣,從他們背後窗戶看著我們。
我突然把槍口朝向他們。
「哇」
不知誰大叫一聲,斜陽照映下在地板上形成的三個影子分開了。
我立即辨別起它們。
朝天豎起的頭髮,這是「豪豬」。
像惡魔一樣的尖耳朵,這是「使魔」
所以剩下的那個就是「老師」的影子。
我順著那條影子伸出手臂,扣動了扳機。
啪,一聲脆響。
就像那是世界上最後的聲音一樣,靜寂持續著。
我邊祈禱邊等待。
像是永遠一般的那一瞬過去後,什麼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老師」的影子消失了。
成功了,幹掉他了。
「使魔」尖聲哀叫。
呆站著的「豪豬」,嚇癱了的「使魔」,我從二人之間穿過沖到了走廊上。我奔跑著,各處的門次第打開,許多人出來看,但是或許是在突然的事態之下陷入混亂了吧,沒有一個人追我。這是個好機會。
我到達了聯通外面世界門邊。
推開門。
瞬間溫度在冰點以下的風洶湧奔來,但是我毫不猶豫的跑了出去。
我跑在染成橙色的雪原上。最後到了海邊。那是一片輕輕飄著許多浮冰,如果人類掉下去肯定無法得救的極寒之海。我右轉,在冰崖上前進。
突然,腳邊的地面消失了。
冰崖崩塌。
我頭下腳上墜入海中。你在腳尖前方,遙遠的彼方。
啊,我如果能像你那樣可以在空中飛行就好了啊——
注:
順便補一下這本前幾個事件的發生時間:
紫は移ろいゆくものの色 201x年12月
藍は世界中のジーンズを染めている色 201x年5月
青は海とマニキュアの色 201x年10月
緑は推理小説御用達の色 201x年7月
黃はお金の匂いの色 201x年4月
終章:赤之章:赤は上木荔枝自身の色
與客人分別後走在街上,上木荔枝突然被一群閃亮的粉紅襲擊了。
四隻穿著令人目眩的粉色套裝的猩猩,一個穿著同樣服裝的飼養員。啊,仔細一看,原來猩猩是體格像猩猩一樣的女人。於是情況就變成五個人類女性包圍了荔枝。地點是不算偏僻的公共道路,邊上的閒人們好奇的騷動起來。
飼養員往上一推銀邊眼鏡,說道
「你是妓女上木荔枝小姐吧」
「不,不是」
荔枝說完想從飼養員的邊上過去,但是一隻猩猩扳著她的肩膀把她拉了回去。那力量很大,讓人感覺肩關節是不是都要脫臼了。荔枝瞪向那傢伙,但是敵方只是面無表情。
飼養員像警察一樣說道
「我已經調查過了。你沒有拒絕權,請跟我們一起來」
「去哪?」
「總之,先找個咖啡館吧」
「你請哦」
一行人進入了最近的一家咖啡館。那是一家昏暗但整潔的店,店裡沒有客人。
面帶營業笑容的年輕男店員走了過來。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兩人」
飼養員回答說。荔枝和店員都困惑起來。
「但是……」
「坐下忍受難喝的咖啡的是我和這個人兩人。其他人全部就這麼站著不要東西,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
荔枝不由得看向那四隻的方向。還以為是人類呢,實際上是自己的錯覺,果然那是猩猩嗎。但是她們是如假包換的人類。這樣就這麼讓她們一直站著,真過分。
店員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覺得不要和她們扯上關係比較好。
「我明白了。咖啡是要冰的還是熱的呢?」
「我要冰的,你呢?」
飼養員問了過來,但是問也不問就給我點了咖啡這讓我很受不了。咖啡會導致口臭,因為職業的原因我儘量避免喝。
「啊,我要熱檸檬茶」
「我明白了」
店員回到廚房。
荔枝和飼養員坐了下來。讓荔枝坐在裡面的座位是為了讓她難以逃走吧。反正都會被猩猩圍住的,坐哪都一樣。
「然後呢,你們是什麼人?」
「失禮,我忘記說了。」
飼養員從西裝內袋裡掏出名片。
「我是做這一行的」
我邊覺得這種遞名片的方式簡直社會人失格,邊看了看接過來的名片。
——Pink3 桃園春江——
「Pink的立方?」
「讀作Pink·Pink·Pink」
「Pink·Pink·Pink」
「是一個為了守護女性的權利而奮鬥的團體。」
「原來如此,就是女權組織吧。女權組織找我有什麼事呢」
「現在我要對你提出幾個問題。如果你的回答證明你的賣春行為會貶低女性的地位。我們會讓你無法再度進行賣春。」
荔枝哼得笑了。
「找錯人了啊,去找別的人問問更好。」
「不要廢話。現在開始質問」
「哎呀哎呀」
「初次賣春是在什麼時候?」
「小四」
「為什麼那樣做」
「因為想要錢」
「為什麼想要錢」
這時,店員戰戰兢兢的把冰咖啡和熱檸檬茶端了上來。荔枝嚐了一口檸檬茶,吐出熱氣,然後這樣說道
「因為想要殺兔子。」
「……啊?」
「因為想要殺兔子。但是那是屬於學校的。所以我就想買一隻。如果是自己的東西的話就可以隨自己喜歡了啊」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桃園僵硬的聲音響起。
「你的神經不正常。這已經不是賣春什麼的問題了,你這個人本身就在貶低女性的品位。所以——」
「所以?」
「要對你進行矯正」
站在最近處的猩猩突然朝著荔枝的側頭部打出一拳。但是拳頭在途中停下了。因為荔枝單手把它擋了下來。猩猩們第一次露出了狼狽的表情。
「我怎麼做都不會降低女性的品位啊」荔枝說「因為我——不,俺是男的嘛」
「哎?」
「要不讓你們看看證據?」
荔枝站了起來。
桃園慌了。
「等,等等,你不是要露出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真不巧,那不是可以隨便讓你們看的便宜貨。讓你們看的——是這個!」
說著,荔枝猛拉抓住的猩猩的拳頭。猩猩的龐大身軀浮向空中,把玻璃砸個粉碎摔出窗外。
剩下的三隻一起撲了上來。荔枝迅速抓起茶杯,把熱茶撒了出去。猩猩們嚇住了,荔枝以經過修煉的肉體與技術,一個一個的打倒了敵人。
一分鐘後,店內呈現為一副地獄的圖景。
荔枝冷然俯視著坐在地上直髮抖的桃園,髮色如血的少年這樣說道
「這不像是女人會有的力氣吧。所以我是男人」
「那,那,那你為什麼會找男人賣春啊。甚至穿的衣服和說話口氣都弄得像個女人一樣」
「雖然能有女客人是最好啊,但是男人也有這方面的需求啊。我只是想要錢」
「為什麼如此執著於錢」
荔枝認真說出自己的夢想。
「因為我想躺在成捆的錢裡洗澡。那大概需要三千萬元左右。」
「果、果然無法理解男人的想法……」
桃園氣結。
*
上木荔枝是男人,那是真的嗎。
這是有伏筆的。
然後覺得自己能有這麼一副至今從未需要醫生,也沒有依靠過藥與醫療器械的健康身體真是太幸運了。(青之章)
雖然被大家中出了很多,但是因為不會懷孕所以都是白費勁呢。(綠之章)
為什麼被中出了卻不會懷孕呢。
因為「沒有依靠過藥與醫療器械」,所以可以排除避孕藥,殺精劑和IUD之類。又因為「從未需要醫生」,所以也沒有進行過避孕手術。
那如果是生來的不孕症呢。但是要確認自己是不孕症,那果然還是要接受婦科診斷才行。所以這個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另外,青之章和綠之章,前者講述的事在時間順序上是比較靠後的,所以也不是在青之章的時候沒有使用任何避孕藥,而到了綠之章就開始吃了。
這兩句話一眼看去是互相矛盾的,是哪邊是假話嗎。
但是前者是作為敘述性詭計一部分的而炮製的手記中的一句話。敘述性詭計只有在不進行虛偽的描寫來欺騙讀者的時候才有真正的價值。只要有一句假話,那個瞬間敘詭就失去了價值。所以,荔枝在這種與事件沒有直接關係的部分應該也沒有說謊。
那麼是後者嗎?那句只是自言自語偶爾被伊森聽見了而已。沒有人會在自言自語的時候說謊的。
這兩句話都是真的,而正因為如此他們才矛盾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這不是一個需要死板的去想的問題。只是需要稍微轉換一下思考的角度。
絕對不會懷孕的人是什麼人。
男人。
荔枝是男人?
如果這樣假設的話,那麼一切都合乎邏輯了。男人的話無論被怎麼樣都不會懷孕的。
下面這句臺詞也可以作為旁證。
對不起,我不太記人臉~(黃之章)
就算再怎麼見多識廣,和帥如黃瀨這樣的人在一個班級裡過了一週,也應該自然記得他的臉了,這是雌性的本能。但是如果是男人的話,不記得和自己關係不怎麼親近的同性的臉就沒什麼不自然的了。
綜上所述,荔枝是男人。Q.E.D.
##4.5
.不,不對。
文中不是有數處稱呼她為「她」嗎。
比如說,在綠之章裡以伊森鍵彥為第一人稱所說的那些話。不過這並不是問題,這可以用伊森認為「荔枝是女人」來解釋。從他開始偷聽以後就不再稱呼「她」,就是因為注意到了她是男人。
但是,下面這一句話是致命的。
藍川和她的年齡差與村崎和荔枝的年齡差,正好差了兩倍之多。(紫之章)
這是第三人稱的文章。第三人稱文章裡不能說謊這是推理小說的大原則。既然在這裡寫了「她」,那麼也就意味著荔枝的性別得到了作者的保證。
綜上所述,荔枝不是男人。
##5
星期天早上。
上木荔枝因為去遠方有點事要辦,坐了電車。車上乘客正好把坐席全都填滿了,所以她也沒有地方坐。無可奈何之下她唯有抓著吊環隨著車輛移動搖晃,然而面前坐著的一個高中野球戰士風格的光頭男孩微笑著給她讓了座位。
「謝謝你」
荔枝嬌媚得道了謝,他紅著臉離開了。長得漂亮真是好啊,她心想。
在歇了一會後,荔枝回憶起昨天週六所發生的事。
……黃昏,荔枝正在自家無所事事的時候,門鈴響了。休息日這是誰啊。如果是客人的話就打算把他趕回去。她望呼叫器的畫面看去,裡面顯示出了一個好像在哪見過的穿著套裝的年輕女性。記不起這是誰了,她很不善於記人臉。
拿起通話器。
「你好」
驚慌失措的聲音一下子湧了進來。
「那、那個。我,我是警視廳的小松凪。前些天麻煩您了。關於L商事的案件我有些問題想問您,您現在有時間嗎?」
想起來了。是在村崎社長殺死祕書的那個案子裡,和藍川一起來做事件詢問的那個刑警。可是都到這時候了還要來問什麼呢。
荔枝驚訝得問
「那啥——案子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確、確實犯人是已經被逮捕了。但是在文件送檢的過程中,又有一些需要確認的事情」
「是這樣嗎。嗯,你要來我房間嗎」
「請多幫助」
「那我現在開門」
荔枝打開了自動鎖的門。小松凪道謝後從畫面上消失了。
沒過多久房間的門鈴響了。
開門後,小松凪站在茜色天空的背景中,可以從種種跡象看出她很緊張。
「感謝您的協助」
「沒什麼。那麼您想問的是什麼呢?」
「——是您的正體」
非常突然。帶著思慮重重的表情,聲音顫抖著,小松凪這樣說道。
荔枝吃驚的反問
「正體?」
「是的。我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對你這樣的女性——這樣說很失禮,但是真的是這樣——對你這樣的女性,大企業的社長還有藍川先生都如此著迷。到底是什麼?你到底是什麼?」
小松凪搖動的雙瞳瞪著荔枝,喋喋不休的說。看起來是已經知道荔枝和藍川的關係了。藍川不可能跟她說,所以應該是自力查到的吧。但是,是通過什麼管道?
不管怎樣,必須死守客人的個人情報。
荔枝裝傻充愣。
「大企業的社長應該指的是村崎先生。那麼藍川先生是誰呢?」
「請不要裝傻!就是前段和我一起來的那位藍川刑警!」
「啊,你說這話是有什麼根據嗎?」
「要根據嗎?要多少我都有。比如說,藍川先生離開電梯以後,毫不猶豫的就右轉了。簡直像事先就知道707號室在那邊一樣」
荔枝在心中責備起藍川,危機管理意識太淡薄了。
「你們之間的談話也只是在演戲。明明焦點在村崎的不在場證明上,對於作為不在場證明證人的你竟然只做了形式上的調查。而且連聯絡方式都沒有交換。這是因為本來就知道彼此的聯絡方式,一不小心就忘了吧」
聽著小松凪的推理,荔枝想。
原來如此,確實合乎邏輯。但是一切都是馬後炮啊。她是因為其他的力量才一躍到達真相的。對,是依靠女人的直覺……從她的樣子就可以明白了。
荔枝有點想逗逗小松凪,於是這樣說道
「這位小姐,你喜歡藍川先生吧。」
「不要叫我小姐!」
小松凪勃然大怒。
「……左側的門即將打開,下車時請注意腳邊」
車輛廣播讓荔枝回過神來。她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趕出車外。間不容髮,背後的車門關上了。
差點就坐過站了。
荔枝抹掉腦中閃過的小松凪的面容,開始前進。
這一站不是目的地而是換乘站。荔枝來到月臺,坐上駛來的電車。
這輛電車也和剛才同樣的滿度,沒有座位可以坐,無奈抓著吊環搖晃的時候,面前坐著的一個像班長一樣的戴眼鏡的女孩淡淡的為我讓了座。
荔枝不高興起來。
她討厭被讓座。如果對方是男性的話,原因是自己的美貌這種理由還可以成立,但是像現在這樣對方是女性的話,那就是把現實狠狠的砸在自己臉上。
自己已經80歲了這一現實。
就算自己再怎麼覺得自己還年輕,在周圍人的眼中也只有一個可憐的老太婆嗎——
不,那不可能。
電車停車,雖然還沒有到目的地,但是荔枝飛快的下了車。
在年輕的時候,見到荔枝容姿的男人們每一個都因為那過分的美貌而傾倒。雖然到現在實在是不復當年之勇,但是還是有自信自己要比周邊上的那些年輕女人要更有魅力。
在站內勾搭上一個不錯的男子,然後在廁所的單人間裡賣春了。
年輕男人就算花錢也想和自己做愛。這是荔枝唯一的生存意義。白天去定時制高中也是為了補給年輕男子。
*
上木荔枝是老太婆。這是真的嗎。
這是有伏線的。
藍川和她的年齡差與村崎和荔枝的年齡差,正好差了兩倍之多。(紫之章)
當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你有實際計算過嗎。藍川是38歲,村崎是59歲,所以普通來想的話應該是這樣一個方程式:
(38-x)×2=59-x
X=17
荔枝是17歲。
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和之前「在日本,除了會對向未滿18歲的兒童買春的人進行處罰外,並沒有處罰個人的買賣春行為的條款。所以村崎向荔枝買春的行為並不會受到法律的處罰。」的描述相矛盾。
這是怎麼回事。
這裡就需要逆向思考。
正確的方程式是這樣的:
38-x=(59-x)×2
X=80
荔枝是80歲。
這樣看來,下面兩句話的矛盾也就解消了。
然後覺得自己能有這麼一副至今從未需要醫生,也沒有依靠過藥與醫療器械的健康身體真是太幸運了。(青之章)
雖然被大家中出了很多,但是因為不會懷孕所以都是白費勁呢。(綠之章)
明明沒有使用避孕藥和避孕器具,也沒有做不孕手術,那為什麼不會懷孕呢。那是因為早就絕經了。
下面這句臺詞也可以作為旁證。
我不太記人臉~(黃之章)
就算是荔枝也無法戰勝洶湧而來的時間,這是因為記憶力衰退了。
綜上所述,荔枝是老太婆。Q.E.D.
5.5
不,不對。
請看看下面這句話。
那是一片輕輕飄著許多浮冰,如果人類掉下去肯定無法得救的極寒之海。(橙之章)
201x年是80歲的話,在200x年的這個時候應該是差不多70歲。這樣的高齡人掉進極寒之海里那是死亡確定的。可是荔枝在那之後也還活著。
綜上所述,荔枝不是老太婆。
##6
在被怒浪不斷拍打的斷崖上,上木荔枝和那女人對峙著。
荔枝在試圖說服她。
「我已經知道你是犯人了。請自首吧」
「上木小姐——」
女人的表情柔和了下來,然而瞬間變得如同般若一樣。
「要是犯罪者都會自首的話就不需要警察了啊啊啊啊啊啊 !」
她從懷中抽出手槍,對著荔枝扣動了扳機。
明明在崖邊,不跳崖卻反擊,這也是嶄新的展開。
可是,荔枝早知道會變成這樣。
身上4發,臉上2發,槍彈擊入,紅色的液體飛散。
但是,荔枝沒有倒下。
看著傷口漸漸癒合的荔枝。女人發出了害怕的聲音
「你、你到底是什麼啊……」
荔枝從嘴裡吐出槍彈,這樣說道
「說來話長」
十年前——
那顆行星因為外星人的侵略而瀕於毀滅邊緣。
指導者夫妻將女兒帶到逃生船前面。
「你先逃走」
父親想讓女兒坐上逃生船,但是女兒激烈的抵抗。
「不和父親母親一起的話,不要」
「我們必須和大家一起戰鬥」
那我也要一起戰鬥,女兒這樣主張,但是
「不要任性!」
父親的語氣讓女兒害怕了。父親用教育她說
「你要怎麼戰鬥呢。如果被抓做人質了怎麼辦。聽爸爸的話」
母親也站在父親一邊
「以後我們一定會去接你」
「約好了哦,絕對啊」
「嗯,約好了。」
女兒坐上逃生船。雙親一起關上了門,離開了船。船發動起來,消失在燃燒著戰火的天空中。
約定沒有被遵守。雙親戰死,種族也全滅了。
漂浮在宇宙空間的她並不知道這些。
船中飄出電子聲。
「移住可能天體,自動檢索……發現……太陽系第三行星地球……適合率98%」
「地球……是個什麼樣的行星呢」
壓抑著自己不安的心情,她按下了按鈕。逃生船躍遷至地球,在南極著陸了。
打開門走到外面,太陽正處於較低的位置,將冰之大陸染成一片橙色。雖然氣溫在冰點以下,但是對於生長在溫差極大的星球的她來說,算是很舒適的氣候。
「這就是地球嗎」
然後,正好與從Z國的基地出來採樣的三個科學家——「老師」,「豪豬」,「使魔」碰上了。
雙方都很驚訝。雙方的外貌在對方眼中都不甚熟悉。她的種族是外形表現為一種赤紅色果凍狀的生命體。
首先從衝擊中恢復過來的是她這一方。她想到了自己是從其他行星來的,在這裡碰倒自己不認識的生物也是很自然的。
她想要進行交流,於是用讀心術讀了三人的心。他們心中迴旋著視覺上的恐怖之色。似乎對他們來說,她的身姿是相當的扭曲可怕。她有點受傷,我還覺得你們扭曲呢,不過入鄉隨俗吧。為了表示自己沒有敵意,她變身成那三人中看起來地位最高的「老師」理想中的雌性的樣子,然後向三人腦中發送信息。
「你好,我是朋友」
於是「老師」的嘴角吊起
「有意思」
「老師」心中的恐怖變成別的什麼東西。她本能的感到有危險襲來,於是試圖逃跑。可是一發用於捕捉企鵝的麻醉彈擊中了她,讓她失去了意識。
她被帶到基地裡。在那裡每天都作為充滿了好奇心的「老師」的實驗臺存在。
無論等多久也不見雙親來救自己。在異星球的痛苦生活中,作為她心靈支柱的就是從房間那些窗戶中總能看到的太陽了。因為地軸的關係,盛夏的南極會產生一整天太陽都在地平線附近移動的現象,即是白夜。她感覺和太陽成為了朋友。
然後最終利用日光射殺「老師」,逃出了基地。
逃脫途中掉下冰崖,她掉進了極寒之海中——但是對於抗寒能力強,而且可以在水中呼吸的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她緊貼在日本的南極觀測船「白瀨」的船底,到達了日本。
最初她變成貓之類的動物,邊讀取人類的思維邊學習人類的語言和文化。後來漸漸得也能變成人類了,但是頭髮部分她一直保留為作為自己身份象徵的紅色。然後,總在自己身邊留有象徵著在南極時幫助了自己的太陽的橙色小物件作為護身符。
某天晚上,她變成貓去散步,發現空地上貓們正在開集會。對它們在說什麼產生興趣的她也進入了那片空地。
下個瞬間,數對發光的眼睛一起朝向她的方向。那是看外敵而不是同胞的眼神。她感到有危險,後退一步。貓們靠近過來,她在重壓之下逃跑了。貓們威嚇得叫著追了上來。
……好容易逃得性命,站在的黑暗的前路中,她喘了口氣想道。
自己的變身是完美的。即使如此也被貓們的野性直覺發現了。雖然外貌都是一樣的,但是還是被發現了不是同伴。
不是同伴。她和這地球上的任何生物都,不是同伴。
在認識到這一點之後,瞬間壓倒性的孤獨襲來。
雙親多半已經死了。雖然不願承認,但是過了這麼久都沒有來接我,那一定是這樣了吧。種族或許也已經全滅了。這樣的話,她就是全宇宙裡她的種族中的最後一人。
她深切的感到想要同伴。
有一個方法。不,應該說只有一個辦法。
就是生孩子。
她的種族是有性生殖,所以需要有雄性。即使不是同種,如果是近緣種的話,也有可能懷上孩子。比如說,雄性的驢和雌性的馬可以生出騾子。但是地球的生物和她的區別太大了。即使交尾也不太可能會受精吧。不,不試試怎麼知道。
第二天早上,她變成女人的樣子,在一間大書店裡買了一冊厚厚的生物圖鑑。
是對購買這種書的我產生興趣了嗎,女性收銀員這樣問道。
「是用於自由研究嗎?」
「不,是在尋找結婚對象!」
「——」
她開始和能找到的各種生物交尾。當然其中也包括人類,或許是變成了對方理想的雌性吧,他們總是很開心的付錢。可是誰也沒能給他帶來孩子。
閒暇時也曾作為偵探解決過案件。因為可以讀取別人的思想,所以一瞬間就能知道誰是犯人了,非常方便。可是為了讓周圍接受真相,說到底還是需要用邏輯來將它推演出來。
就這樣10年的歲月流逝。
進入17歲的她,今天也邊期待著奇蹟的發生,邊讓精子毫無意義的犧牲。
*
上木荔枝不是人類。這是真的嗎。
這是有伏筆的。
那是一片輕輕飄著許多浮冰,如果人類掉下去肯定無法得救的極寒之海。(橙之章)
可是,荔枝在這以後也依然活著。要問為什麼,因為她不是人類。只能這樣想。
藍川和她的年齡差與村崎和荔枝的年齡差,正好差了兩倍之多。(紫之章)
根據從這句話導出的方程式的解,可知荔枝是17歲。可是這個解又與「向荔枝買春的行為並不會受到法律的處罰。」的描述相矛盾——如果荔枝是人類的話。
如果荔枝不是人類的話,無論多少歲,向她買春的行為也不會被人類法律所處罰,這樣就並無矛盾了。
然後覺得自己能有這麼一副至今從未需要醫生,也沒有依靠過藥與醫療器械的健康身體真是太幸運了。(青之章)
雖然被大家中出了很多,但是因為不會懷孕所以都是白費勁呢。(綠之章)
即使不避孕也不會懷孕,因為她不是人類。
下面這句臺詞也可以作為旁證。
我不太記人臉~(黃之章)
我們人類很難分辨猩猩長相的不同之處。同樣的,對於荔枝來說,我們人類這種異族生物看起來都長得差不多吧。
綜上所述,荔枝不是人類。Q.E.D.
##6.5
不,不對。
不可忘了這句。
是避孕藥。(藍之章)
如果荔枝真的不是人類的話,就沒有必要吃避孕藥。
綜上所述,荔枝是人類。
##7
200x年,日本。
時間已是深夜,下了主幹道,一條既沒什麼人氣也沒什麼車流量的路上一輛汽車正在奔行。車裡有兩名男子。坐在副駕駛座上打盹的是名偵探赤幹,坐在駕駛座上握著方向盤的是助手鰊澤。他們剛剛解決一起困難的案子,正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在前燈照射下一條白影飛出,鰊澤猛的踩下剎車,兩種令人不適聲音響起,一種是輪胎和路面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一種是車體撞飛了什麼東西的鈍重聲音。
「怎、怎麼辦,撞到人了啊」
鰊澤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看向助手席。可是那裡已經沒有了剛才還在打盹的赤乾的身影,車門開著。鰊澤也慌忙下車。
前燈在柏油路上畫出的圓中,倒著一個紅髮的少女。她一動也不動。
赤幹飛快跑到少女身邊。鰊澤也腳步不穩的跟在他後面,恍惚的看著赤幹蹲在少女身邊試圖喚醒她,給她把脈。鰊澤感覺一切就像是發生在電影屏幕裡的事一樣。
少女大概18歲左右。那看起來像是紅髮的其實是血。少女頭部大量出血,把她那色素極淡的長髮大部分都染成了赤紅色。她的穿著看起來就像是從醫院或者看守所逃出來的一樣十分樸素。
這是什麼人——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鰊澤回過神來說
「叫救護車來吧」
「不,全國救護車的平均到達時間大概要8分多。你看附近不是有個D醫院嗎」
過去,赤幹曾經解決了在那家醫院內發生的連續殺人事件,該院院長非常感謝他。
「帶她去那邊比較快。來,把她搬到車上。」
赤幹打開後部座席的車門。
「我抬著她的頭,你負責腿那邊。」
「明、明白了」
兩人協力抬起少女,將她搬到車邊,然後在正要把她抬到車上的時候,一道亮光閃過。一次,兩次,那是照相機的閃光燈。
之後馬上有什麼人騎著摩托離開了。
鰊澤聲音發抖
「是狗仔隊,被拍到了」
自從赤幹解決了某知名女星的跟蹤狂事件以後,他和她之間有了男女關係的傳聞就傳播開來,最近他們也是被媒體死死糾纏。
「別管他。集中做眼前的事」
兩人把少女橫放在後部座席上。
這是,道路邊的草叢莎莎得搖晃起來。
將少女交給醫院以後,他們向警察通報了事故。據現場取證的結果,事故原因被判斷為少女突然跑到路上。鰊澤沒有被責罰。
次日,院長知會了他們少女的情況。
頭部的傷口與出血量相反,意外的很淺,只是縫了4針。胳膊也只是有些骨裂症狀而已。
但是她一看見醫生和護士,就像是害怕一樣的大鬧起來。因為腦ct的檢查也沒有發現異常,所以應該不是交通事故導致的,而是原本的精神狀態就是這樣。
而她的這種精神狀態最近終於有所好轉,數日後院方下了見面許可。赤乾和鰊澤立即前去看望她。病房裡有兩張床,其中一張上坐著一個纏著繃帶和石膏的白髮少女。她雖然表情空虛,但還是認識到了赤乾等人的存在,像缺乏潤滑油的機器人一樣不自然的轉過臉來。
「現在使用了鎮靜劑」
院長低聲說。
赤幹接近少女,然後突然下跪。鰊澤也慌忙學他的樣子。似乎是覺得兩個壯漢這樣磕頭蟲似的樣子很有趣,少女的表情緩和了下來,然後用外語說了什麼。
遊遍世界的赤幹聽出那是Z語——獨裁國家Z國的公用語言。
赤幹正要用Z語回答,他的手機響了。
「不好,忘了關了」
他掏出手機要關掉電源,發現屏幕上顯示的是自己的偵探事務所的名字。可能有急事。他道聲歉接了電話,是自己多個僱員裡最為老練的那個男人打來的。
「不、不好了。事務所的前面……」
總是沉著冷靜的他此時的聲音罕見的動搖。依序問出情況後,明白是發生瞭如下的事。
事務所的前面聚集了數十名暴徒,嚷嚷著交出赤幹。警告他們要報警了,他們便說你叫吧,到時候被捕的可是赤幹。問他們為什麼,他們遞過來一本花邊新聞雜誌。那雜誌上刊登了赤干與鰊澤把頭髮染滿鮮血的少女搬進車內的照片和醒目標題「名偵探,隱瞞人身事故」。即使跟他們說明這件事已經通報給警察,並被判無罪了,他們也對「平素深受赤幹關照的無能警察也是隱瞞的幫凶」的報導深信不疑,不願相信這邊的說辭。
「因為這事光明正大,所以就想直接叫警察來算了,但是那些人八成會說果然警察也是一夥的,到時事態就會進一步激化了。」
赤幹想了一會,向那老手問
「那張照片上清楚的拍下了少女的長相嗎」
「嗯,啊,是的」
「明白,我馬上回去」
掛掉電話後,他向鰊澤和院長說明了情況。
「果然是那時候拍的照片!這下完了,破滅了,只能死了」
陷入混亂的鰊澤先扔一邊,赤幹開始用z語和少女說起什麼。但是途中突然停下了。
「自己的屁股要自己擦啊。鰊澤君,你留在這裡,車先借我。我去駁倒那幫貨」
對著這樣說完要走出病房的赤幹背後,少女畏畏縮縮投來了一個詞。
那個詞在z語裡是「赤」的意思。
約1小時後,赤幹開著鰊澤的車回到了事務所。
大樓錢擠擠攘攘的大概有4、50人。還以為都是些男人,沒想到也有數個女的。赤幹通過所告訴他們自己大概1小時後就會回來,所以現在他們比較老實,但是一看見車過來立即又沸騰起來。
「一幫只會扯人後腿的廢物」
赤幹低聲罵著下車,頓時被堵在當場。
赤幹用響亮有力的聲音說
「諸君,請聽好!那則報導是毫無根據的!你們這已經給周圍群眾帶來了困擾,請速速解散!!」
但是暴徒們不為所動。
「騙子,都流了那麼多血了!」「可別以為名偵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少女怎麼樣了!」「負起責任!負起責任!」
「閉嘴!你們看!!」
赤幹也不甘示弱的怒吼回去,然後打開了後部座席的車門。一頭如同新鮮血液一樣長髮的少女慢慢走了下來。她身上沒有繃帶也沒有石膏。一個男子打開雜誌,低聲說確實是照片上的少女。
暴徒們的氣勢變弱了。赤幹抓住這個好機會追擊道
「我們走在深夜的道路上,突然她跑了出來。可是託了我的朋友那超群的駕駛技術的福,她奇蹟般的無傷。不信的話靠近來看看,連一條擦傷也沒有。看起來像是沾滿血的那頭髮,只是本來就染成了那種顏色罷了」
完全是在說謊。他們是在來這裡的途中找了一家美容院,拜託人家「請在30分內染好」。
動搖在暴徒中迅速擴大。赤幹放出了最後的致命一擊
「那麼,叫警察來吧」
廢柴們三三五五的逃走了。
赤幹把少女帶回了醫院。
白髮的少女出來迎接了紅髮的少女。她們的長相一般無二。在發生事故的那天晚上,從草叢裡出現了另一個長得完全一樣的少女時真是嚇人一跳。
出於方便起見,我們把被車撞到的稱為少女A,把從草叢裡出來的成為少女B。少女B看著他們要帶走少女A,就出來力圖阻止,赤幹看著她的眼睛,用z語和她談過以後,她終於冷靜了下來。他們把少女B也帶到醫院,讓她和少女A住在同一間病房裡。
當聽說花邊新聞雜誌上清楚的登出了少女的長相時,赤幹想到了讓少女B扮演「無傷的少女」這個角色。但是又不想讓正害怕著什麼、也不懂日語的少女揹負如此重擔,所以放棄了這一想法。但是少女們竟然提出了同樣的建議。她們和名偵探想到一起去了。有意思——赤幹承認了她們兩人。
看準少女們的親暱結束之後的時機,赤幹插嘴說
「這次多虧了有你們幫忙啊。說起來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們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紅白的少女互相看看,下定決心開始說了起來。
2000年,Z國。
國王在街上初次見到18歲的白髮少女ライチー,強行把她帶到了王宮。國王雖然奪去了ライチー的身體,但是沒能奪走她的心。國王命令他的僕從們儘快找到讓ライチー愛上自己方法。
一個僕從使用了藥物,另一個嘗試了催眠術,但是因為這些手段,ライチー的精神被破壞,變成了廢人。兩個僕從都被斬首了。
在恐懼之下再也沒有人提出建議。此時,一個民間科學家「老師」提出了克隆的想法。大家都笑話他「先不說克隆人因為倫理原因,是在全世界都被禁止的。你不會是對克隆有什麼誤解吧?克隆可不是能做出另一個ライチー的技術。那不過是做出一個和原版有相同基因的孩子而已。你覺得國王會容忍你這種讓他等這一個孩子長大的悠長方法嗎」
但是,「老師」自有祕策。
樽海鞘。那是一種生活在南極海等冰冷的海水裡,無色透明,既不屬於魚也不屬於蝦的無脊椎動物。當食物豐富的時候就會做出自己的克隆體,該克隆體會以多細胞生物第一的速度成長為成體。關於這種生物幾乎都是傳聞,基本沒有相關研究,但是如果這種成長速度能應用於人類的克隆體的話……
「老師」和兩個助手「豪豬」、「使魔」一起去了Z國的南極基地。然後成功解明瞭樽海鞘克隆機能的全貌。然後他利用該技術製作了數十體ライチー的克隆體。她們成長迅速,一週後就成長為和原型同樣的體態,然後就停止了生長。
「老師」向國王獻上了克隆體(洗腦調教在國內進行),國王非常高興,賜予了「老師」地位和財富。
但是,天生就討厭見人的「老師」選擇了閉關於南極基地進行自己所喜歡的研究。那研究需要進行人體實驗。只要製作出ライチー的克隆體,試驗檯要多少有多少。
他又新作了數十體克隆體,對她們實施了致命的實驗。因此她們的數量減少後就再次補充,如此循環。
但是在200x年,終於發生了叛亂。
三個倖存的克隆體中的一個射殺了「老師」,逃出了基地。可是她捲入了崖崩掉進大海死掉了。
趁著混亂其他兩人也逃走了。她們藏在日本的南極觀測船「白瀨」的貨物裡來到了日本。漫無目的的彷徨在日本的大街上,最後被鰊澤的車撞飛了。
「喂,你相信這種胡編亂造嗎」
鰊澤這樣說,但是赤幹這樣回答
「不是可信或者不可信,重要的是有趣還是無趣。我要向她們兩個投資,反正錢我有的是」
然後對兩位少女說
「我也是有家庭的,所以不能把你們留在家裡。代之我會給你們買個房子」
赤幹讓兩人住進了某高級公寓的707號室。為了不讓交通事故那件事又被閒人翻舊帳,少女A也染了一頭紅髮。雖然那只是一個暫時措施,不過兩人都很喜歡紅髮,在頭髮又長長了以後就會再次染成紅色。
赤幹定期拜訪她們的房間,給她們生活費和零花錢,並教給她們一般常識和偵探術。赤幹有把她們育成為自己的後繼者的意思,兩人也迴應了他的期待。她們忘記了南極的那些事,在這邊過著充實的生活。
日月流逝,201x年——
赤乾死了。和犯人同歸於盡。突然失去了這樣一個前進目標,兩人感覺心中開了一個大洞。世界失去了色彩,時間也只是白白流逝。
在這樣的日子裡,某天她們在電視上看到了Z國的紀念慶典。成為國王妻子的三個克隆體也出現在現場。她們無言的發出SOS信號。一眼就能明白,因為那就是自己的分身。
新的目標出現了,就是救出被囚禁的同伴們。赤幹也說過「偵探的工作不是解謎,而是救人」。
但是,要怎麼做呢。這不是取巧行得通的對手和狀況。要以武力解決。組織傭兵部隊去襲擊王宮。為此需要資金。
像自己這樣的少女要怎麼賺錢呢。在赤幹偵探事務所工作怎麼也不夠。只有賣身了。幸好對於容姿還是有自信的。
因為赤幹說了「高中還是要去上的」,所以她們不情不願的去上了學。但是以自己是一心同體的所以只要兩個裡有一個畢業就行了這種歪理為藉口,她們轉學到T高中,然後每週交替去上學。她們兩人共用上木荔枝這個名字,姓是仿自恩人赤幹,名字則內含必要救出ライチー的克隆體們的意志。
707號室裡有7支牙刷。紫、藍、青、綠、黃、橙、赤。彩虹七色。從紫到黃是週一到週五來訪的固定客人用。橙和赤自不必說,是兩個荔枝用的。
今天少女們也為大海的彼岸奉獻著自己的身體。
*
上木荔枝不只有一個。這是真的嗎。
這是有伏線的。
是避孕藥。(藍之章)
然後覺得自己能有這麼一副至今從未需要醫生,也沒有依靠過藥與醫療器械的健康身體真是太幸運了。(青之章)
荔枝到底有沒有在吃避孕藥?解開這個明顯的矛盾的鑰匙,就在下面這句話裡。
藍川和她的年齡差與村崎和荔枝的年齡差,正好差了兩倍之多。(紫之章)
荔枝是17歲?可是下文也寫有「向荔枝買春的行為並不會受到法律的處罰。」,這看起來反而讓人十分混亂,但是——
請大家注意文中這兩個詞。
「她」,還有「荔枝」
不覺得奇怪嗎。普通的文章寫法是先寫固有名詞,然後再以代詞代稱。但是這裡卻是先有「她」,然後又出現了「荔枝」這個詞。這種逆轉現象意味著什麼呢。
可以想到的只有一個。「她」指的是前文的「(對於藍川來說的)荔枝」,「荔枝」指的是別的「(對於村崎來說的)荔枝」。荔枝有兩個。
這樣想的話,所有的謎一下就全解開了。
雖然被大家中出了很多,但是因為不會懷孕所以都是白費勁呢。(綠之章)
這是因為在藍之章和綠之章裡的荔枝是中出避孕藥派,而青之章的荔枝是避孕套派或者外射派吧。
關於年齡的方程式,如果假定藍川的那個荔枝是18歲,而村崎的那個荔枝是19歲的話,就可以在不牴觸法律的前提下解開了。年齡不同是因為在製作克隆體的時候有時間間隔。
那是一片輕輕飄著許多浮冰,如果人類掉下去肯定無法得救的極寒之海。(橙之章)
因為沒有得救。
下面這句話也可以作為旁證。
我不太記人臉~(黃之章)
不只是在T高,兩個荔枝在其他平時活動中也是這樣交替著生活的。可是,對已經和一個荔枝見面過的人做出初次見面一樣的言行,經常會讓對方驚訝。這句話就是為了應付這種場合的藉口。
綜上所述,荔枝不止有一個。Q.E.D.
*
荔枝不止有一個這個意外的真相深受好評,《彩虹牙刷》得以大賣。因為賣的實在太好,就決定出英文版。
可是,英美的出版社提出了一個要求。
「在英語圈裡,除了學術性場合之外,彩虹是分為紫、青、綠、黃、橙、赤的六色的。可不可以刪除藍之章,重新構築本文呢」
我——早阪吝陷入困擾。刪除藍之章的話,就沒有了「避孕藥」的伏線,也就沒有荔枝不只有一個這個大逆轉了。雖然把「避孕藥」塞進別的章節很簡單,但是那樣的話一章一個伏線的構圖就崩壞了,不夠優雅。我可是比什麼都重視對稱美的。
頭痛的再次通讀全文,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如果沒有「避孕藥」的話,那麼從「人類掉下去肯定無法得救的極寒之海」可以導出荔枝不是人類這樣一個嶄新的真相。,美國有好萊塢,英國是個哈利波特的國度(偏見),就算有點非現實的設定肯定也會被接受的——更別說,說不好那樣反響還更好。
如我所料,英文版也取得了商業成功,甚至被好萊塢電影化了。雖然內容一點不剩全被改掉了,但是出演荔枝的女星很可愛所以就原諒你了。
然後是德國的出版社前來相談。但是,這次又有別的要求了。
「德國的彩虹一定是紫、青、綠、黃、紅的五色。請去掉橙之章」
我再次抱頭苦思。可是,推理小說的女神並沒有拋棄我。
為什麼比起藍川和荔枝的年齡差,村崎和荔枝的年齡差要更大呢?相反不也是有可能的嗎?因為荔枝是80歲的老太婆啊。日本的高齡化率是世界第一,德國是第三。讓大家思考一下這麼一個日德相通的社會問題不是很好的結局嗎,我為自己想了些這樣隨意的理由。
德語版也博得了大量好評。
下一個是阿拉伯版。
「在伊斯蘭文化圈內,常識是彩虹是青、綠、黃、赤這四色,不需要紫的」
我第三次重讀原稿。此時的我已經不是作者,而是雙目發光力圖看穿敘述性詭計的讀者了。
然後我注意到了。因為基本沒怎麼使用代名詞,所以沒有紫之章的話,除了伊森的第一人稱視角以外,「她」這個詞基本沒有出現。(注:這點就唯有割愛了,日語這麼寫無所謂,中文也這樣違和感太強了)原來是這樣!荔枝是男的嗎!在伊斯蘭國家對女性的接觸有所限制,但是或許是出於逆反心理吧,自古以來少年愛文化盛行,所以這不是一個超合適的捏他嗎。
阿拉伯版也在爭議之中賣得不錯。
因為工作終於告一段落了,我便去見荔枝。
進入房間後,我問
「吶,讀了嗎?讀彩虹牙刷了嗎?吶吶」
「讀了哦」
荔枝把日語版英文版德語版阿拉伯語版四本摞在一起毆打我。
「別拿人家寫著玩啊!」
晚上下起了雨。
次日,在荔枝的陪伴下走出房間後,雨後的天空中懸掛著一輪彩虹。我們數了數彩虹顏色的數量。可是一種顏色與另一種顏色之間還有無數種顏色,我也無法說清具體到底有多少種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