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汲水修行
炎黃人間 by 吃瓜也快樂
2019-11-24 02:47
在進入館區之前,眾人被領隊之人反覆告誡,必須緊跟在他的身後,行走在特定的線路上,若是亂走亂看被武館人員當成窺探武館機密的可疑人員,那結果絕非他們任何一人可以承受。
以前就有過心懷不軌之徒借助服務公司這個途徑混進館區,結果被抓獲後掛在場館門口高柱上哀嚎三天三夜才死。
練武館。
競技場。
靜功房。
行政樓。
生活區。
住宿區。
廣場。
武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建築綜合體,包含了武館弟子習武生活的方方面面,即便在裡面生活一年也不會有任何不適。
每到一個區域,就有幾個老工人領著兩個新工人進去。
莫淵跟著隊伍一直走到最後,其實他再更早些前就已被分配去行政樓,他主動提出接受更嚴酷的挑戰,領隊自然不會拒絕,反而很稀奇的多看了他兩眼,畢竟行政樓的工作相較即將安排給他的工作輕鬆多了。
莫淵之所以主動接受高難度,源於最初老煙民的好心提醒。
「小兄弟,什麼工作都好,就是千萬別干汲水工,那才真是要老命的活呢!」
仔細一問,莫淵心中一樂,這不就是天生給自己準備的活嗎!
經過一排冒著水汽的洗澡房時,只見兩個穿著濕漉漉的短褲,身上還沾著白沫的少年跑到門口,對旁邊一個小房間大吼:「老孫頭,沒水了,你是不是又把水閘關了!」
一個乾瘦老頭從房間裡出來,罵道:「活該!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有免費的水給你們用,就一點不知道珍惜,以你們的用法,再多的水也不夠你們洗的,我已經向上面申請了,以後你們每人洗澡的時間固定在五分鐘內,超過五分鐘,概不供水!」
兩個少年人一臉怪相慘叫:「我們才剛打上肥皂呢,不弄點水沖掉怎麼行……啊,你看汲水工不是來了嗎,供水供水!」
乾瘦老頭瞪了兩眼,道:「這是最後一次了,你們珍惜著點,真要按你們的用法,就是把汲水工累死都不夠你們洗得!」
說著揮手把兩個近乎光溜溜的少年趕回洗澡房,看了看旁邊經過的幾個汲水工,多看了莫淵兩眼,笑瞇瞇的問:「新來的?」
莫淵也笑著點頭回應。
莫淵等八個汲水工穿過這排洗澡房,來到一棟高聳的建築前,領頭對莫淵道:「這就是供水樓,以後你自己來就行,今天因為要帶隊經過館區繞了遠路,這旁邊其實有個側門可以直接從我們公司附近進入這裡,不用經過館區內部。好了,讓他們帶著你熟悉一下吧。」
說完也沒多呆的走了。
最終,莫淵被老工人單獨安排在了極其繁重坑人的三號水塔崗位,他也笑瞇瞇的接了。
當他獨自走近三號水塔那陰暗潮濕房間,關上房門,點上壁燈,心中滿意至極。
在雁峪關內,再沒有比這裡更適合自己修煉的去處了!
據他瞭解,雁峪關行政總部也有引城外高山泉水建設遍佈全城的供水體系,甚至還有佔地面積極大的沼氣井田供應全城燃氣,但真正的使用者不足十分之一,因為太貴。
底層平民的用水來自於幾條貫通全城的巨大河渠,水質條件極差。稍微成規模的勢力都會自建深井抽取地下水以滿足日用。
深井是個結構簡單的壓力井,汲水工的工作就是將地下水抽取注入到高大的水塔之內,再由水塔的管道體系將水供應館區各處。雖然因為機械槓桿的原理,每次汲水並不用太大的力量,但呆在陰暗潮濕的水房裡做著其無休無止單調重複的工作,對汲水工的身心都是一個巨大考驗。
而莫淵被分配的三號水塔專門供應各處洗澡房洗手間,用水壓力最大,使用需求遠遠大於供應能力,以致於不得不對每個人限量供應,即便如此,三號水塔的工作也是最繁重的。
莫淵卻完全沒將這些壓力當回事,入城之後,他最發愁的就是自己沒個合適的修煉地點,明月觀想法倒是不擇地,每日晚上雷打不動的四個多小時,可本身超能力的對練就不好解決了,最多溜水玩——控制一團水跑遍房間各個角落,順便做個清潔打掃,更多的就施展不開了。
壓力井的井口並不大,直徑僅只五十公分,被一個柱狀缸體封得嚴嚴實實,莫淵用自己的能力順著缸體往下感應了一下,以他的能力根本探不到底。
「喲,很深呀!」
感歎了一句,就在那長長的壓桿上狠狠壓了起來,最開始感覺十分沉重,每次按壓超過百斤之力,隨著不斷按壓越來越輕巧,然後他就感應到一股水流沿著缸體內的管道一路蔓延了上來,一直送進又高又大的水塔之內。
這一次他的能力終於沿著這股水柱一路往下探到了底。
井深三十七米。
直接與一條徑流不小的地下水流相連。
他甚至能感應到就在旁邊不遠處另有四根探針也似的深井從地下水流中源源不斷的抽取著,這就是旁邊另外那四口深井。
他的感應能力沿著這股地下流水往上游下游分別探出百米距離這才漸漸感到無以為繼,全是黑暗盲區,而在這範圍之內的一切水勢,他都瞭然於胸!
當這一線水柱沿著深井一路往上直注入水塔之內,莫淵再沒有去動那壓桿,就這麼盤坐在一側,完全以自己的能力去操縱使其形成源源不斷之勢,單位流速比其他汲水工人一刻不停的汲水還快了四五倍,而這連他一小半的能力都佔用不了,那一大半剩餘的能力則被他順著三十多米的深井發洩在地下暗流之中。
他操縱著流水變幻出多種形態,水繩,水蛇,水箭,漩渦……
莫淵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撒著歡的玩水了,自從冰船離島之後,他雖一直控制著水流對冰船的推動,可為了盡可能節省能力,其他多餘的動作根本不敢多做。
登陸上岸之後,一路跋涉,連見著水的時候都不多,再加上各種現實的壓力,哪有閒心玩水,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
對他來說,玩水就是最好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