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某自己能走!
盛唐紈褲 by 憤怒的妖姬
2019-11-22 01:49
原本,還一直保持沉默不聲的秦叔寶、李勣二人,但見程知節已經率先打了個頭陣,道出了今日來此的真正意圖,二人立即明白過來。
既然程知節已經開口,那麼他們二人,也就沒必要繼續藏著掖著了。
說不定現在,李靖心中,肯定已經猜到了他們的來意。
秦叔寶爽朗一笑,右手輕拍了下桌面,點頭說道:「咬金,你還真別說啊,這許久時日沒有與人交手,連老夫自己都感覺,某這把老骨頭,若是再不趁機練練的話,都已經快要生銹了。」
「咬金、叔寶二人所言甚是!」李勣也跟著秦叔寶二人的話,附和著說道,「某在邊疆鎮守的這些天以來,一直都沒找到個合適的對手,早就已經忍得手癢難耐!」
轉眉望向李靖之際,李勣提議道:「藥師,某看擇日不如撞日,咱們幾個現在就來切磋一番,如何?」
「就是。」不等李靖出聲回答,程知節便快速點頭同意。
見他們二人也開始附和,程知節立即從座上『騰』地一下站起,絲毫不給李靖拒絕的機會,一把拉著李靖就從座上起身,豪爽大笑道,「走,咱們兄弟幾個,今日就特娘地好好切磋一番!」
「……」冷不丁間,就被程知節瞬間拉起的李靖,心頭頓時一陣無言以對。
他現在,總算是徹底明白了。
程知節他們幾人,今日一道來自家府上,不光是打算在府上蹭吃蹭喝,而且,還打算藉著比試切磋的借口,將太極也給一道蹭走。
顯然而然,他們三人今日的這番舉動,肯是在心中預謀了許久。
李靖也從來不是一個吝嗇的人。
只要李逸自己願意,捨得將太極劍法、太極拳法,交給秦叔寶他們三人,他也絕對不會多嘴去說什麼。
如今藉著酒意盎然,而且,秦叔寶、程知節、李勣他們三人,也全都是身經百戰、曾經浴血奮戰過的大將,李靖正好可以借此機會,來試一試「太極與他本家功夫,柔和在一起」,所展現出來的威力。
「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練練吧!」李靖點頭說道,同時手臂一甩,直接甩開程知節的拉扯,便獨自邁步走向練武場。
瞧見李靖沒有拒絕,而是欣然地點頭同意,程知節三人,這才鬆了心地點頭一笑,趕緊前往練武場方向而去。
也在這時,才走了幾步的程知節,立即駐足望向發呆的程處默,大聲喊道:「臭小子,你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將三郎扶起來,好好地在邊上學學?」
「呃……是,父親大人。」程知節突然間地一聲喊,立馬嚇得程處默縮了縮脖子,程處默急忙伸出手來,就要去將李逸從座上扶起。
「處默兄,不用了,某還沒醉,某自己能走!」李逸咬牙切齒地拒絕了程處默,順道又衝程處默沒好氣地瞪了一眼。
程處默當然知道,李逸這道眼神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卻故意裝作沒見到一樣。
「嘿嘿……伯安兄弟,既然如此,那某……就先過去了啊,你自己後面來!」程處默咧嘴訕笑一聲,而後又拍了拍衣衫,灰溜溜地轉身離去。
想到李逸之前,曾經拐著彎來罵他「喜歡男人」的話,程處默就忍不住渾身一顫,趕緊與李逸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
免得到時候,李逸又將舊事重提而起,再惹得他一陣尷尬。
直到眾人已經紛紛走遠,心中又想到程知節等人,今日來府上的真正來意,李逸內心無語地歎了口氣,也趕緊起身,跟著走向練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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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武場上,程處默站在李勣、秦叔寶二人身邊,場中的程知節、李靖二人,已經率先相互切磋了起來。
李逸後程處默一步趕來,乖乖地選了個位置,就地站在邊上觀看。
只見場中的程知節、李靖二人,出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思。
他們二人,幾乎每一次的出手,都徑直取對方的性命要害而去。
二人的招式之中,也沒有絲毫繁瑣與花哨。
見李逸與程處默二人,已經認真地觀看起來,秦叔寶像是在自說自話一般,回神說道:「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不存在任何功法與招式的巧妙,但凡是只要能夠殺死敵人,能夠讓自己活下來的人,就是一名好戰士!」
「叔寶此言不錯,一旦上了戰場,事實就是這般冷酷無情!」
李勣雖然沒有回眸過來,像秦叔寶那般看李逸二人一眼,但點頭之間,他卻是突然出聲問道:「二位賢侄,此時若是換了你們二人上場,你們二人可否能夠接下藥師、又或者是咬金,他們二人的其中一招?」
程處默被李勣這麼突然一問,嚇得直縮脖子,趕緊搖頭說道:「某不能。」
光是站在邊上看看,程處默心中就一陣害怕得不行,他要是上去,豈不是白白送命?
此時此刻,程處默心中一陣慶幸,暗歎道:「幸好老爹平日打某的時候,只是用了一丟丟的力氣,要不然,某都不知道,某還能不能活下來……」
程處默心中的想法,李逸並不知道。只不過,當他認真地觀看了半晌,又鄭重地沉眉沉思了片刻,不由苦澀搖頭道:「伯安不能。」
秦叔寶與李勣二人見狀,不由相視一笑,似乎他們二人的心中,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拿過兵器架上的弓箭,李勣對準李靖、程知節二人的方向,就是倏地一箭射去,同時淡淡說道:「無論是在什麼時候,一旦你稍不注意,有任何的疏忽大意,往往都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話間,李勣便將弓箭順手一甩,利落地扔回了原處掛著,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可李逸與程處默二人,瞧見李勣面色淡然間,就冷不丁地拉弓射出了一箭,而且射出的方向,還是練武場中正在切磋的二人,卻是當場就差點嚇壞了。
雖然李逸也親身經歷過,被人在暗中放冷箭的經歷,但那人的箭術,並沒有李勣這一箭快、很、准!
此時此刻,李逸不由替自己的父親與程知節二人,在心頭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
程處默見此,同樣也是震驚地睜大了雙眼,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樣,急忙將他的視線,快速挪向練武場中去。
「這只是在簡單地相互切磋而已,又不是在真正的戰場上,至於需要放冷箭麼?」程處默心中很是不解。
同時他也很是擔心,義父李靖與自己的老爹程知節,他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很顯然,李逸與程處默二人擔心,完全是他們多慮了。
練武場中,聽到有冷箭之聲傳來,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李靖與程知節二人快身一閃,便巧妙地躲開了這一道冷箭。
但與此同時的功夫,他們二人的交手還是一如既往,並沒有絲毫的留情,依舊直取對方要害之處。
自始至終,彷彿李勣射出的這一道冷箭,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呼呼……」李逸與程處默二人,見場中的父親都相安無事,這才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將擔憂的心給放了下來。
瞧見他們二人這般模樣,秦叔寶與李勣二人,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你們兩個,剛才都已經看到了吧?」秦叔寶笑了笑,接著道,「若是藥師與咬金二人,剛才沒有任何警惕之心的話,那他們二人……早就已經戰死沙場了。」
「明白了!」聽了秦叔寶這番話,李逸此刻才徹底恍然大悟。
無論是在何時何地,心中都要保留一個警惕之心,要不然,你可能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朝堂之中,都是同樣的道理。
想到此處,又想明白他們二人話中的這番深意,李逸趕緊對著秦叔寶與李勣二人,恭恭敬敬地躬身一禮,鄭重答謝道:「伯安多謝二位叔叔提點!」
「罷了,起來吧,不必如此客氣。」秦叔寶笑著擺擺手,見李逸一點就通,很是高興。
但邊上的程處默,還一愣一愣地站著發呆,正當他準備拱手答謝之際,李勣卻是突然出聲道:「程大郎,你可想明白了?」
「孩兒想明白了,李叔。」程處默面色莊嚴地回答。
「那你與某說說,你從中都想明白了些什麼?」李勣笑吟吟地盯著程處默。
「……」頓時,程處默就被李勣這話給噎住了,心中暗道,「李叔怎麼不去問李伯安,卻偏偏要問某呢?」
儘管心頭很是疑惑,但程處默卻是不敢有閃躲,也不敢不回答李勣之言。
稍稍頓了頓,程處默便微笑道:「李叔,大父是不是想要告訴處默,一旦上了戰場,就需要時時警惕,不可有一絲的鬆懈?」
李勣點點頭,再問道:「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麼啊,李叔?」程處默被問得當場一臉懵。
他目光呆呆地看著李勣,心中無論如何想,卻也想不出來秦叔寶這句話裡話外,究竟還會有其他什麼意思。
不就是在戰場上,需要時時保持警惕之心嗎?
還會有什麼意思啊?
「……」瞧見程處默這般木楞呆滯,李勣心頭頓時一陣沒好氣。
「至於還有什麼,你自己就在心中,先好好地想一想吧!」失望地搖了搖頭,李勣便收回眸光,也懶得再去問程處默一聲,而是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若是你想不清楚,待回家去了之後,被你父親揍了也是活該!」
「……是,李叔,孩兒認真想,一定想明白…」程處默瞬間就被教育得沒脾氣,心裡有一種「禍從天上來」的無助感。
但他認真地想了許久,程處默還是想不明白,秦叔寶這話外,到底還有什麼別意?
程處默無助地看了看四周,忽然想起李逸剛才之言,於是,程處默心中頓時就有了一個好主意。
「某自己不知道,倒是可以問問伯安兄弟啊!」
想到就干,一點兒也不耽擱!
快步來到李逸身邊,程處默笑嘿嘿地一咧嘴,面帶諂媚,在李逸耳邊輕聲問道:「伯安兄弟,你剛才……都想到了什麼,能不能告訴為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