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4章 百不存一

百里虔冷冷的抬起頭看著我，張口卻沒有說出一個字，我眨了眨眼睛平靜道：「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既然你活著，而且你連自己瞭解自己生命的勇氣都沒有，那麼你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對麼？」

「我……」

「一個真心對世界絕望，對一切沒有任何留戀，不再有任何執念的人不會連死都做不到的，我知道的百里虔不是那樣的人，你只不過是沒有辦法自己結束這一切，所有希望……」

「閉嘴！」

百里虔大吼一聲一劍朝著我迎面而來，一劍劈在我面前，卻被我的力量完全化解，再次拉開的距離之後滿目通紅的百里虔激動的看著我：「今日你不殺了我，我一定殺了你！」

我冷笑一下道：「我說過了，死很簡單，對你而言死也絕對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只不過你自己內心清楚，你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你不應該去死而已。我是不會做你生命力的罪人的。」

「不做？不做那就你死！」

百里虔再次朝著我襲來，但是已經明白了百里虔此刻心態的我，依然不在疑惑，雖然還是不知曉這個傢伙你很傷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起碼我知道他並非因為什麼力量著魔了，而是心魔。

我鎮魔古劍一下擋住了百里虔的一擊，然後突然抬起另一隻手，百里虔的身後巨大的法相之手出現一把抓住了百里虔。

白色的光環在手掌周圍出現，瞬間收束將百里虔完全束縛在了其中，我鬆開手的瞬間，百里虔直接掉落在了地上，他想要運氣再次飛起來，但是卻根本做不到。

「不必掙扎了，若是理智的你或許還有機會看穿我們現在的不同而找到破解之法，而此刻根本沒有求勝慾望的你，連看清我們現在的差距都做不到。你的力量現在已經被我完全封住，此刻除了身體比一般人強大之外，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那你倒是殺了我啊！」百里虔再次激動的開口道。

我冷漠的看向百里虔道：「我說過，你要死，我不會攔著你。現在讓你活下來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

百里虔看著我的目光一下啞口，我看了看四周的雪伸出手任由雪落在手中，感受了一下雪中的力量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了，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我留戀之物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百里虔：「如果真是那樣，你就不會等到我來到此地，雪也該散了，在雪徹底消失之前，你就和我先離開此處吧。」

百里虔一下抬頭剛要說話，卻我直接切斷了五感丟進了屬於我的專屬空間之中。

如今已經和桎梏之境的力量連為一體的我，專屬空間已經類似一個小千世界，只不過並沒有真正的本源之力，這個小千世界的本源便是我的供給，在這個空間之中實力本就不如我的百里虔根本做不到任何事情。

我將百里虔徹底和外界的感知封閉之後，看了一眼緩緩停止落雪的長白山鞠躬：「我會帶他離開的，至於他會怎麼選，選哪一條路還是要看他自己。」

彷彿聽到了我說的話一樣，這意志未消散的雪總算開始慢慢停止，我轉身繼續朝著雁門所在的地方而去。

在回到雁門的時候，周圍聚集的異獸數量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多的，這些異獸對生命氣息的感知出奇的敏銳，作為如今為數不多大量人口聚集的地方，雁門自然成為了最多異獸盤踞在一起的地方。

他們晝夜不停的對著雁門布下的陣法發動攻擊，我感覺得到陣法之中能量的供給在不斷的繼續著，供給能量的核心就是靈石。

「原來這東西還有這個作用麼？」我輕聲道感歎雲山大帝的深謀遠慮，這個雲山之間定制，流通萬界的通用貨幣可以轉化為最單純的靈氣，而作為整個萬界之中幾乎是最富裕的存在，雲山之間在靈石的儲備上自然是最多的，只不過再多也是消耗品，我知道這一定是有盡頭的。

我閉上眼睛神念瞬間將整個陣法籠罩在了其中，然後無差別的讓自己的神念傳達到了每一個人的腦海之中。

「所有人，都回到陣法之中最安全的的地方，不要出來。」

這突然出現的寧江所有人腦海之中的聲音讓他們都是一愣，不過不少人很快察覺到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瞬間振奮了起來，雁門之中更是有幾個氣息直接衝了出來，但都被我力量制止留在了雁門之中。

畢竟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幫不到我，在陣法之中就是最安全的。

從我身上散發出來的乳白色靈氣緩緩的將整個大陣包裹，以一人之力將整個城圍住需要消耗的靈氣是巨大的，連通了整個桎梏之境的我自然做得到這一點，但此刻我想要做的不僅僅是暫時的逼退聚在了寧江城附近的這些異獸那麼簡單，我更想要做的是讓這些異獸不在能夠感知到陣法之中其他人存在的氣息。

乳白色的氣息不斷將真個陣法包裹住的同時，陣法本身也在迅速的昇華，被我這大圓滿之後的力量改造之後的陣法雖然在構造上沒有改變，但是組成陣法最核心的靈氣卻被我全部替換，徹底變成了屬於我的力量。

在最後一刻完成了這一切之後，白色的極光從陣法之中散發朝著四面八方襲了出去，瞬間將聚集在寧江的異獸全部逼退。

緊跟著就是異獸群的慌亂，這突然出現的巨大動靜，讓這些一直沒有收到過大威脅的異獸感覺到了不安，終於不再敢聚集在寧江附近開始逃竄。

我冷漠的看著這一切並沒有繼續出手，完成這一切的我也有些被掏空之意，雖然恢復也是極為迅速，但是我很清楚勉強也不會有什麼效果，畢竟這些異獸的數量是在是太多了。

「楓？！」水月的聲音在我進入了寧江之後瞬間出現，然後急速的朝著我衝了過來，我在空中直接抱住了水月，兩具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不得已的分離，預想之中再聚首，對於我們而言這些本就是應該的事情，只不過這其中的辛酸，只有我們才能互相理解。

足足在空中停止了數分鐘，洛水月才從我的懷中鬆開，拉住了我的手輕聲道：「回家吧。」

我點了點頭跟在洛水月回到了雁門之中，一路上我沒有問洛水月什麼，這幾日發生了什麼，如今的炎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雖然我也極為在意，但都沒有第一時間的對洛水月表達我內心的疑惑，因為我知道洛水月定然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她在，就是我能回家的最重要原因。

只不過回到雁門之後，我也感覺到了雁門的變化，原本聚集眾人的雁門，此刻人丁卻格外的蕭條，不說凌霄和周青，白起這些人不在，就是秦回雁的那一輩大半都不在雁門之中。

「都離開了，異獸爆發，規模和數量遠超我們的想像，你原本的計劃不得不縮小了規模。當然大部分還是未雨綢繆，根據大家的估算和預測，三大天界真正降臨的時候，我們能夠守住的地方應該只有華夏都是極為勉強。」

我一下明白了這話語之中的意思點了點頭道：「世界各地的人都朝著炎黃聚過來了麼？」

「對，各個國家也將自己的成果貢獻了出來，只不過……」

「並沒有太多有意義的東西對麼?」早就猜到了一切的我順勢開口道。

洛水月點頭然後看向我問道：「楓，你說這場大戰到底會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

「或許……百不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