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誰的機緣？

　　「我不去，死也不去！」

　　閨房之中，柳眉哭的雨帶梨花，從小到大，她都被捧在手心裡，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啊，讓她去給那個賤種做侍女，被他羞辱，她寧可死。

　　「娘，你求求莊主啊，姐姐怎麼能給那個孽種做侍女，這是要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啊！」柳憐兒也在旁邊，拉著母親的手哀求道。

　　柳眉本就心高氣傲，便是少莊主楊樂也不大瞧在眼裡，且不說出身，便是天賦與修為，也絕對是無垢山莊之中最出色的，如今才不過十七歲，就已經破感知，踏入了坐忘之境。縱然放在那些大宗門之中，也是了不起的天才了。

　　「一輩子抬不起頭，也比死了強！」

　　臉色有些陰沉，柳相乾沉聲呵斥道。

　　他本身就是無垢山莊的長老，實力不俗，自然更清楚銀蛇老魔的恐怖。

　　這件事，銀蛇老魔既然開了口，那便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漫說是他了，就算是莊主楊勁松也同樣不敢拒絕。

　　「那個白玉京有什麼好的，銀蛇老魔為什麼要這麼護著他？」

　　柳憐兒滿是不甘的質問道。

　　微微一滯，柳相乾也不禁有些語塞。

　　如今看來，當初怕是猜錯了銀蛇老魔的心思啊！

　　難不成，因為天魔教被圍攻的事，銀蛇老魔真的想要收一個弟子，留下傳承？

　　白玉京這麼瘋狂的練劍，小一輩的瞧不出什麼來，可他們卻明白，那是極為厲害的劍道傳承，可真正重要的，並不是練劍本身，而是銀蛇老魔傳給白玉京的心法口訣。

　　想到這，柳相乾眼皮微微跳了跳，這才沉聲開口道：「你們先出去，我單獨跟眉兒談談。」

　　柳相乾開了口，妻子與柳憐兒也不敢違逆，只得先退了出去，只是看向柳眉時，依然滿是心疼。

　　「爹！」

　　伸手拭去臉上的淚水，柳眉委委屈屈的開口道。

　　「眉兒，到了這種地步，你應該清楚，這件事，咱們是拒絕不了的，你若是執意要耍性子，不止你會死，爹娘，甚至你妹妹，可能都會死！今天你也看到了，銀蛇老魔殺人如草芥，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

　　柳相乾沉聲說道。

　　「可是……」

　　「你先聽爹說完。」擺了擺手，打斷了柳眉的話，柳相乾繼續說道：「眉兒，我知道你心氣高，可是，若是你能夠暫時拋開心中的驕傲，或許……這反而會成為你的機緣。」

　　「機緣？」

　　聽到這，柳眉微微一怔，不解的看向父親。

　　「七天之前，白玉京還不過是一個連氣感都沒有的廢物，就算是憐兒他也未必打的過，可是，今天劉吉卻都擋不住他一劍！如此恐怖的劍道，別說是無垢山莊了，就算是各大宗門也不可能有！那是唯有三大聖地與天魔教才有的大道傳承。」

　　柳相乾緩緩解釋道：「正常情況下，你一生也不可能得到這樣的傳承，可是，如今你可以接近白玉京，只要你肯花一些心思，未必便不能從他口中騙出心法口訣。」

　　「銀蛇老魔為那小子準備藥浴的藥方，爹可以想辦法弄來，那種練劍的方式更是簡單，只要你能從他口中得到心法口訣，那麼……你一樣可以獲得這劍道傳承！」

　　「銀蛇老魔終究是會離開的，等到他走了，想要弄死白玉京那小子還不簡單麼？到時候，他是銀蛇老魔的弟子，殺了他不過是除魔衛道，可你卻可以暗中修行這等頂尖劍道傳承！修煉有成之時，便可離開無垢山莊，拜入真正的頂級宗門，甚至是三大聖地之中，這豈不是天大的機緣？」

　　聽到這，柳眉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今日白玉京斬出那一劍時的情景，那一劍，當真驚艷之極！

　　倘若自己能夠從白玉京身上得到這樣的劍道傳承……想到這裡，柳眉頓時便意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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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胎，感知，坐忘，搬山，御空，破虛，合道！這便是修行七境，其中，凡胎，感知，坐忘，這前三境，是打下修行基礎的三個境界，最為重要，你這麼多年，連凡胎境的基礎都沒打好，其他的自然更不必提了。」

　　銀蛇老魔緩緩解釋道：「如今，你也已經感覺到了，為師傳你的劍道，便是將修行與劍道合而為一，練劍即是修行！所以，不必急於突破，靜下心來好好修行，什麼時候你將這一劍練到小成，自然便能以劍意重塑經脈，一舉衝破感知，踏入坐忘之境。」

　　之前雖然白玉京自己也有一些猜測，可卻終究沒有銀蛇老魔解釋的這麼清晰。

　　一時間，白玉京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也真切的意識到了自己要走的修行之路。

　　「師父，這劍訣叫什麼名字？」

　　白玉京忍不住問道。

　　「現在你還沒資格知道。」冷哼了一聲，銀蛇老魔不屑的答道：「想要修成這劍訣，你還有一道死關要闖，闖的過，自然便能獲得傳承，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若是闖不過……死人，沒必要知道那麼多。」

　　「……」

　　心中一凜，白玉京這才意識到，銀蛇老魔雖然看似很好說話，可實際上，卻依然還是那個冷酷的魔頭。

　　就如這劍訣，雖然威力極強，可是修煉的過程卻一樣苦不堪言。

　　「想要得到，就必須先有付出，這世上的事情，本就如此簡單。」

　　袖子一拂，銀蛇老魔淡淡說道：「不要以為成為老夫的弟子這麼簡單，你還差的遠呢！老夫這一生收過的記名弟子過百，可能活下來，正式拜入老夫門下的，卻連一個都沒有！」

　　「……」

　　饒是白玉京已經猜到這個比例不會高，可聽到這，心中卻依然還是不禁一陣發寒。

　　這是有多變態啊！

　　「行了，你下去吧，一會讓那個女娃，給你準備藥浴，今天開始，老夫不再看著你了！除了每天練劍與泡藥浴外，其他時候，你愛幹嘛幹嘛去，不要來煩老夫！」

　　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銀蛇老魔沉聲吩咐道。

　　「……」

　　這話聽著有歧義啊，可如今白玉京卻也只能是苦笑了。

　　好在這些天，白玉京也漸漸適應了這種修煉節奏，倒也不必讓銀蛇老魔一直看護著了。

　　只是，白玉京卻也本能的感覺到，這位師尊突然給了自己這麼大的自由度，怕也未必是什麼好事啊！